“发疯”
中秋节结束后的周一清晨,学生们整齐地穿着校服衣裙或校服西西裤,结束完了升旗仪式,各自往班级里走着,不时发出抱怨的声音。 “烦死了!参观A大废了我一天休息,接下来两天还都是补课,我快上学上死了。” “别急别急,听说这回国庆七天假给我们,我们是提前补足课。” “真的假的?消息准确吗?” “。。。。。。” 高一的学生们汇入了文理科中间的那栋楼,高二和高三的学生们,则根据自己的科别分别往旁边的两栋楼走过去。 冉夕打着呵欠,靠在梁优优一起往楼上走,一边对听来的假期消息打听真实性:“真的吗?国庆可以有七天假吗?”梁优优推搡了她一把,不满地道:“你在学校也没学习啊,还不是成天睡觉。” “那我趴着桌子,颈椎受不了啊!”冉夕摸着自己的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梁优优的时候。楼梯上的人群突然就不动了,她来不及刹住脚步,一头撞在前面女生的屁股上。 冉夕慌忙地道着歉,女生回头见是她没有发脾气,倒是跟她们说起发生了什么:“是涂羽然,好像被两个男生为难了。” “岂有此理!”冉夕正义感发作了,在拥挤的人群中挤着,试图要去帮助涂羽然。“麻烦让一让!”她在挤得水泄不通的楼梯里,完全被堵死了。 “你这么文明干嘛?!”洛旗从上头看了她一眼,一把抓过她的胳膊,大力地拉着她穿越着重重的人群,来到了事发的楼梯拐角处。 涂羽然握紧着拳头,正恨恨地盯着那两个男生:“你们乱说什么,为什么要污蔑我!” “谁乱说了!处理的结果不就是没事吗?你还装什么啊!”那两男生不甘示弱地驳斥着她,涂羽然双眼立即覆满了泪水,更引得那两个男生得意地道:“看吧看吧!我们都没说什么,她还哭起来了,倒显得是我们欺负人!” “你们闭嘴吧!”冉夕冲到涂羽然面前,欲伸出拳头打人之际,就被洛旗握住了拳头。他和事佬地对两个男生道:“你们都堵在这里,后面挤了一堆人看热闹,你们觉得是好事吗?” 见洛旗来劝架了,他们便不再说什么地走了。冉夕拉着涂羽然,一路安慰地护送到回到了自己的班级。身后跟着的洛旗懒散地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啊!救人啊!”即使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依然能听到理科大楼那边传来的尖叫。 冉夕和涂羽然好奇地趴在栏杆那里望过去,能看到理科楼那边的楼梯上,滚下去两个学生。其中一个的身影未免太过熟悉了,是布语。 等他们匆匆赶过去的时候,男生已经站起来了,指着布语破口大骂:“疯婆娘,要谋杀我!”布语的眉骨处摔出了血口子,正汩汩地冒着鲜血,膝盖摔破得青紫出血,小腿被楼梯磕得紫黑。 在她身旁是一个屏幕摔出划痕的手机,布语酝酿了一下情绪,对着赶来的老师们呜呜大哭起来。 涂羽然看着那个跟老师们告状的男生,厌恶地退后了一步。冉夕踩着楼梯下去扶起了布语,捡起那只仍停留在摄像界面的手机。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洛旗环抱着双臂,靠着一旁的栏杆沉默着。 “老师,现在你们还觉得是我的错吗?昨天你们可以为他的偷拍,找到借口。那么今天呢?他今天为了偷拍起了杀心。”涂羽然喉间哽着一口气,说完已是泪如雨下了。 被送到医务室的布语,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就被留下单独询问了好一会儿。等到洛旗和冉夕赶来看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医务室的床上,漠然地望着窗外发呆。 “有必要玩这么大?不惜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洛旗无奈地对她摇头,布语白了他一眼:“总不能一脚把他踹下去吧!到时候又得说我谋杀了。” 冉夕瞪大了双眼,语气结巴地道:“你。。。。竟是拉着对方摔的啊!”一听到这话,布语厌恶的表情浮现了出来:“真是气死我了,怎么他一点都没伤的,烦死了!” “布语,你不觉得你做事太过激了吗?”洛旗提醒着她,被她一记不耐烦的白眼杀过去:“总比你干站着,什么都不做的强。” 洛旗没有生气,笑着对她道:“那你付出代价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知道吗?”“是什么结果?”布语听他的口气不太对劲,心中的弦不禁绷紧了。 “写份检讨,连家长都不用请的地步。”洛旗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再次提醒着她:“收住自己,别人还没死呢,你先把自己弄死了。” 冉夕无助地靠着门,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处理方式:“为什么会这样?已经发生两起偷拍事件了,还是这样的处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