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步

雕塑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

方玉鼓掌：“很不错，第一次就能打出痕迹，很有潜力。”恩佐听闻，面色惨白地勾了勾嘴角。

第二个是安娜，安娜使出的威力又大不少，雕塑半张脸都瘪下去了。

她强撑难受，轻蔑地看向恩佐，恩佐朝她翻了个白眼。

第三个是季少辞，他也酝酿了很久，忽地，“嘭”地一声，雕塑上破了个洞，像是有什么东西穿体而过，威力不小。

方玉拍手拍得开心极了，他说：“难得难得，难怪我们研究院的研究员都说你们是近些年质量最高的3s精神力者。”然后他看向艾。

艾有些忧虑地摸上手环，回想着测试时的感受，一股磅礴的力量从脑中涌出，她害怕又把东西弄坏，想收却又收不住的力量砸在雕塑身上。

浓烟过后，安娜和季少辞尚能收敛表情，恩佐的下巴都要垂到地上了，方玉瞳孔地震，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艾都要晕倒了，黑色的雕塑现在只剩下一堆灰烬。

“她以后也要跟我们对打吗？”恩佐呆呆地问，“会死的吧，一定会死的吧……”

季少辞眼角抽搐：“这是人类吗？”

安娜憋了半天，忍不住骂出声：“靠！”

在方玉轮番保证她不用赔偿后艾长舒一口气，她心态轻松地在下课后回别墅准备吃火锅。

陈姿刚收拾好东西摆好菜和锅，就看到餐桌两侧四个人，今天异常沉默。

那三个不太熟的人神色微妙，艾满脸阳光得看着自己等待开饭。

她凑到艾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艾，你欺负人家了？”她的语言有问责的意思，但是语气全是警惕，仿佛是在问她要不要帮她出头。

艾茫然地看向三人，问：“你们怎么了？”

季少辞笑：“没什么，只是感觉受伤了。”

“哪里感觉受伤了？”艾惊讶。

“未来的我们。”季少辞的笑容对准艾。

艾：……

恩佐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把课上的情形讲了一遍，陈姿大开眼界。

安娜看到火锅开始冒泡时，忍不住问艾：“你真的在拿救助金？”

陈姿双手搭在桌面上，她搭话：“对的，没遇到我的时候还在住救助站。”

安娜不理解，她又问：“可是你精神力这么高为什么不找军部，只要你要求他们就会为你安排好住所，甚至可能住进某个军官的府邸。”

“有吗？”艾疑惑。

恩佐思索片刻，突然开口：“你是不是危险星WL13唯一的那个幸存者？”

“就是她？”安娜瞪大了眼。

“谢马尔哥说得是你啊！”恩佐恍然大悟。

艾看他。

季少辞冷静地给火锅捞去浮沫，放入肉和蔬菜，陈姿去烧了一壶水备用。

三人继续聊天，恩佐说：“他说有一个幸存者，精神力值很高，但是对军方很戒备，建议不要过早接触。”

艾想到自己警惕谢马尔的那会儿，觉得不冤，她点点头看向红锅，指着一块肉问季少辞能不能吃。

季少辞摇头，给她夹了个烫过就能吃的蔬菜，艾看着碗里绿油油的菜沉默了。

安娜去冰箱里拿来五瓶果汁气泡，坐到位置上，没顾得上吃饭，继续问艾：“你为什么不继续住救助站了？”相比起衣食住行都要自己解决，救助站里的设备齐全，住在顶楼甚至衣服都不用自己洗，虽然艾一直都不知道这点。

艾把碗推向陈姿，陈姿熟练地挑出菜叶，换了个熟了的肉夹进去。

“有个人跟我换了救助资格。”艾晃晃果汁。

“跟你换了什么？”安娜追问。

艾把玫瑰预备赛的硬币拿出来给她看，她还补了一句“我给了他一千星币，他给了我楼下两个月的救助资格”。

安娜闻言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她，然后侧头看向恩佐，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再说这件事，几人才开始正式吃饭。

火锅的热气蒸腾而上，他们从白天吃到黑夜，后来恩佐又拉着陈姿玩了几把体感游戏，陈姿说自己宿舍楼有门禁才离开。

艾在二楼浴室，洗漱完，穿着白色的睡衣，脖颈上挂着毛巾沿着走廊准备回卧室，一低头就看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有两个人在对着大屏幕玩体感游戏。

两人听到动静皆是抬头。

艾吓了一跳，安娜和恩佐两人脸上都是黑糊糊的，好像涂了颜料。好奇驱使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