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选择题

异兽消失了。

简一的力量收拢，恢复了丧失多年的感官知觉，记忆如潮水涌入脑海。她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只是对着水池干呕。许久后好受一些了，她虚脱地靠墙坐着。太累了，她开始睡觉。

被系统的声音吵醒了。

程子羽：异兽消失了，你下一步做什么？

简一：你在探听神的动向？

程子羽：在系统任职的人，猎人，你有什么安排吗？

简一：无用，遣散。

程子羽：系统？

简一：因异兽而生，因异兽而死，销毁。

程子羽：你这样会引起暴动。

简一：控制大楼55楼主控制室。

主控制室的屏幕全部关闭，她坐在角落里喝酒。程子羽想起上次喝酒她也是坐在角落里。“能不能喝？”“能。”

她注视着窗外，“太阳要落下去了，好看吗？”

程子羽：“好看。”

简一：“造物主创造我后祂就沉睡了，气死我了。”

程子羽：“有点不负责。”

简一：“我就在高塔上坐了几百年，看着太阳升起落下，没有人类在这里，我高兴地想，太阳为我而升。”

程子羽：“没有做别的事吗？”

简一搓搓手，“睡一点点觉算不算？”

程子羽：“好吧，你不进食怪不得长不高呢。”

简一：“哦，亲卫也劝过我吃饭，但我习惯不进食了。”

程子羽：“你听不进别人说话的，不过你的亲卫是人类吗？”

简一：“不知道，这也是造物主给我的，不是神，活的挺久也不太像人噢。”

程子羽：“这一看还行，还给你做点玩伴。”

简一：“我不喜欢他们，我当时吧特别骄傲，觉得谁都不配跟我说话，就自己跟自己玩。”

程子羽：“所以齐允造反你优先选择不接触他，因为讨厌人类。”

她忽然抽泣，“我吃大亏了，他竟然对我做这种事……”

程子羽连忙搂过她，顺着她的后背，“别哭别哭，他已经死了。”

她大哭道：“我还因为他退化了……”

程子羽取出手帕擦她的脸，“齐允提过一次我就开始研究怎么抑制，他也加入进来，结果一点用也没有。”

“因为神是不会被低等人类救赎的。”一秒就正经了。

“好吧。”

简一：“你觉得我的决策不对，你就去决策，你当系统。我选择你，系统也会选择你。你要用系统做什么，我不管。”

程子羽：“那你呢？”

简一：“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啊。”

程子羽：“在遇到齐允前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简一：“也没有啊，就天天看人类溜达玩儿，偶尔打一架了我去手动劝劝架，遇到齐允后活着的意义就是杀了这个篡位者。”

程子羽：“你反悔了。”

简一：“是，莫名其妙意义从杀了篡位者变成和他生活下去，他死了我的落差好大呀，再按之前的意义去活那太无聊了。”

程子羽：“一定要死吗？”

简一：“活着只比死亡多一道自我意识，对我来说差不多的。”

他气息急促，抓上简一的手，“我……”

“喝多了？”她轻而易举挣开了，“干什么呢？”

“你可以……选择我，我也能陪你的。”

简一笑了，“程子羽，为了挽救轻生的领导，献身了啊？”

“是啊领导，求求你不要死。”

她绕着程子羽的银发，手感还不错。“行了，系统我已经转给你了，你走吧。”

齐允的遗物有一个游戏池，她拎着酒瓶跌跌撞撞去了游戏后台。

“我最向往自由却始终不能如愿，我扭曲情感接受束缚。”

“开这种玩笑？二选一？命运还在消遣我？”

“只有我消遣别人，谁也不能消遣我。”

她修改游戏池的数据权限，将实体投入雪都的通关记录。神不会死，游戏boss会死。

小右：“我今天把你叫过来，是让你来做选择。你也是简一，你选择过去？还是未来？”

简一：“选择不了，我被过去魇住了，我好痛苦。”

小右：“真可怜，需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