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二）

简一在复原棋盘，早饭还是热的，没见到齐允。她从全知视角看，齐允在清晨一身浴血的回来，给她做好早饭后进医疗舱了。

她把那盘死棋凭着记忆恢复到了中局，是最蓄势待发而危机四伏的时候，上次她拿黑子，齐敬拿白子，这次她拿白子。

齐允换了身衣服，因为人类之躯他的伤口不像简一好得快，露出的皮肤有淤血。“等我呢？”

“不是，等别人。”

他笑着坐到对面。他已经是成熟的男人了！不会再被简一随意激怒了！

齐允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棋子，质感清透温润，和对面的人一样。

他开始和她对弈。

在841年前，神遁逃之后，他有看到这副棋盘，虽然局势不一样，但他记得是黑子赢了，841年之后，他执掌黑子，他却输了。

简一摇着头，“愚蠢的人类。”

齐允把她拢过来，“嗯，我太笨了。”

“我猜猜，昨晚碰上齐敬了？”

“嗯。”她的长发蹭着齐允薄薄的衣衫，他有点心痒。

“死了吗？”

“还没有。”

“真没用。”不知道在骂齐允还是齐敬，也可能两个都骂了。

齐允把手伸进去开始亲她，“对不起。”

简一：“世态炎凉，世态炎凉。”

齐允：“抱歉。”

简一：“我要离家出走。”

齐允：“一定要走吗？”

简一：“有不走的理由吗？”

齐允：“我还没死，你继续杀我。”

简一：“这件事可以等你跟齐敬打完再说。”

齐允抓紧她的手，“你觉得他能赢我？”

她脸上有讽刺的笑，“你也有杀不掉的人了。”

“我没有输，没有输给他。”成熟男人又成功被激怒了。

没有输就该至少死一个，但她了解齐允又被刺激到一个临界点了。“好的，现在能出去了吗？”

“过一会。”他压抑着。

世态炎凉，世态炎凉。

简一：“想出去玩，想去游乐园。”

齐允：“凌晨没有游乐园营业啊！”

简一：“哦。”

齐允：“去鬼屋或酒馆？不过你不要一兴奋把人杀了。”

简一：“鬼有你可怕吗？”

齐允：“你说话好伤人。”

帝都没有酒馆，他们去了A区城市。

简一坐在吧台前专心致志地看调酒师制作酒精。神的存在总是无意识地引人注意，在简一脱离人类躯体后这种吸引性更强了。调酒师很紧张，一方面是面前的女孩如此美丽，另一方面是她旁边的帅哥脸色好吓人。虽然简一的旁边已经有人，但她仍然被很多视线看着，齐允被视线看的头疼。

“去卡座？”他搂上简一的腰。

“随便。”

“你能喝吗？”简一发现他到现在都没喝过酒。

“一点点。”

她眉眼弯弯，“那好啊，玩游戏，谁开的骰子点数大谁喝。”

齐允肯定道：“你会用全知视角看，直到开的比我大。”

被戳破心思的简一狡辩：“我没有。”她把全知视角卸下来放到旁边，“现在可以吗？”

“可以。”

即使没有全知视角，齐允也玩不过简一。他喝酒不上脸，简一根据语气判断他已经半醉不醉，因为他已经说出“可恶的齐敬突然冒出来打我，好痛”“被流金戳进去好痛”“被程子羽的箭燎到了好痛”“可恶的异兽打我”这之类的话，简一寻思要不然把他喝死算了。

在简一喝酒的时候他终于清醒了一点，意识到了自己的丢脸行为。“我去下洗手间。”

她晃着酒盏看齐允强行稳定身影，“太好玩了。”

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从她附近的卡座出来在她面前站定，拿着杯啤酒微笑道：“小姐，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简一也笑着看他，“他刚离开你就来啦，撬墙角呀？”

“看到他了呀，你的同伴看起来不太能满足你，去我们那边怎么样？”

“嗯？把我当菜发？”她的笑意冷了。

“怎么会呢，你能感受到目光吗？你这样的人分明是主角。”

简一知道一直有人在看她，在齐允离开后这样的视线更多，关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