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的纵容让浅漓胆子越发大,显露出一些孩子气,“姐姐不要在开心的时候提他,晦气。” 凤卿知道她在说醉话,并未放在心上,想带她去早些歇息,拉着她往后殿还没走多远,就被突然撕裂虚空出现的夜长玦拦下去路。 见他面寒如霜比平时更加冷峻,凤卿下意识地将还在晕乎乎的浅漓往身后藏,问道:“你怎么来了?” 夜长玦拂袖将浅漓拉到自己面前,冷声对凤卿道:“你再敢纵容她饮酒,休怪我不讲情面。”言罢直接打横抱起浅漓瞬移离开。 浅漓听见他的声音后酒就吓醒了大半,被他抱在怀中只觉耳边风声猎猎,颇为恐怖。 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压根不敢抬头看他,悄悄一点点将脸颊面向他心口处藏,好让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以减少压迫感。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渐渐寂静,只余她杂乱无章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她猜想应该是回到翠微宫了,但夜长玦不放她下来,她也只好维持现状纹丝不动,打算装睡到底。 可惜夜长玦没给她这个机会,带着明显怒意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还想装多久?” 浅漓心底哀嚎,这才睁眼看向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不是说好了让我在凤凰姐姐那住一晚吗?” 夜长玦不轻不重地将她扔到寒玉榻上,语气嘲讽,“我若是不去,怎么知道阿漓原来如此胆大。” 虽然他近些年老是生气,但表现得这么明显还是第一次,浅漓便以为他肯定听见自己说不喜欢他,说提他晦气这些话。 要是早知道会被他听见,她宁愿变哑也不敢这么说,顿时悔得肠子青。 见他转身要走,她想着凤卿教她的有事直接沟通,便赶紧站起来拽住他的衣袖拦下他,小心翼翼地说:“别生气好么?我不是故意的。” 夜长玦有些意外她竟知道拦住自己了,心里怒气消散许多,语气也缓和下来,“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么?” 浅漓更加意外原来他竟这么好哄,心下一喜迅速点头,认错态度极为诚恳,“我是说气话,不是真的说不喜欢你,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她以为道完歉就可以皆大欢喜,哪曾想夜长玦直接甩开她的手,厉声道:“百年之内不准再去见凤凰,琉璃镜给我。” 浅漓:“???” 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真小气。 她内心崩溃,心想还好没把说提他晦气这话说出来,不然百年怕是得变千年。 她想再作挣扎,便直接抱住他手臂,“跟凤凰没关系,我真的知道错了。” 夜长玦并不买她的账,再次推开她的手,重复道:“琉璃镜,给我。” 若非因为喝过酒,浅漓也不可能做得到屡次认错服软。 见他态度冷决,她已经完全清醒,不再多言直接把琉璃镜给他,然后和衣躺到寒玉榻上,扯过锦被将自己盖个严实,对他进行无声抗议。 反正琉璃镜大多时候都只是用来给他传音,等他回话,他要拿走就拿走好了。 夜长玦紧握她的琉璃镜,大步往外走,到门口脚步微顿,“你若再敢饮酒,万年都休想出翠微宫半步。” 躲在锦被下的浅漓眼睫微颤,眸中蓄力已久的泪珠便再也盈不住,滑落至鬓角凝结成一颗极小的珍珠。 刚才她觉得自己有错,现在她觉得自己半点错没有,她说气话不喜欢他怎么了,他不是也不喜欢她么? 从不在意她的感受,说禁足就禁足,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生气,又不明说原因,老是要她自己猜。 刚才就该把说提他晦气这话也一起说出来,气死他得了。 喝个酒都不允许,她生长在大海里的都没他管得宽。 浅漓越想越难受,对自己的现状开始心生厌倦,她不想做魔族公主,不想当神君夫人,只想回北溟。 她的泪珠再也止不住,不多时小珍珠就已成堆。 她看着小珍珠又想起龟婆婆,龟婆婆才不会让她哭得这么伤心,每次她想掉眼泪,龟婆婆都会说笑话哄她开心。 还说鲛人的泪珠很珍贵,不能轻易掉落,若是掉完就会没命。 因此她很少伤心到掉眼泪,如今她不想再忍,干脆放任泪珠滚落,哭个痛快。 约摸半个时辰后她才停止哭泣,心情也渐渐好转,便下榻将滚到地上的珍珠一颗颗捡起来,用一只玉瓶装好。 打算等明日法力恢复后将它们凝聚成大一点的珠子,再串成项链做装饰,也不枉费她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