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决定有任何质疑,只好纷纷把目光看向浅漓——这位清婉中带着娇媚,很有凡间祸国殃民的妖妃潜质的魔族公主。 趁着夜长玦不在时,总旁敲侧击暗示浅漓要安分守己,不要作妖。 浅漓依言照做,从不做任何反驳,或者说她从不在意。 在她的认知里,仙域跟魔族都不是她真心愿意待的地方,她没有太多归属感,只把这两处作为当差的地儿。 这些总来对她耳提面命,唠叨嘱咐的神仙,跟四位拿她当傀儡的魔君,在她眼里都只是同僚而已。 她在北溟时龟婆婆跟她说过,天底下没有不烦人的差事跟同僚,若谁把它们放在心上太过计较,就是自讨苦吃。 她一直将这句话奉为金科玉律,所以无论这些神仙有多讨嫌,魔族的公务有多繁琐,她提出的意见被魔君们驳回多少次,她也不觉得烦躁。 像今日这般屡次心神不宁,几乎是这数千年来头一回。 她扔下手中笔,取出琉璃镜,注入灵力将其点亮,找到夜长玦的画像打开。 仍旧没有回应的灰白画面让她不禁蹙起眉,犹豫一会后再次给他传音,告诉他今日去云屏峰找他的目的。 近些日子不知为何,她夜里总是失眠,醒来后心间还会隐隐作痛片刻,如有文火在缓缓灼烧,扰得她难以静心。 而翠微宫又太过奢华空旷,让她每每深夜惊醒都觉得很没安全感。 她讨厌这种情绪失控的感觉,便想改变一下翠微宫的布局。 若是能布置成她在北溟海底居住的水晶宫那般温馨,便是最好不过了。 可翠微宫内部被夜长玦设下结界,若要改动须得先解除禁制,以她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做到。 她不确定夜长玦何时才会回来,她已没耐心等下去,这才会主动去云屏峰找他。 她握着琉璃镜等了一小会,直至镜面的光芒彻底暗下去,她才将它放置在一旁,调整好情绪继续处理公务。 忙碌好几个时辰才将桌上的小山消灭,她长舒一口气,往后靠到椅背上小憩。 不多时一个仙侍进来禀报说花神花榆前来拜见她。 她不大想见,正欲找借口推辞,话还未说出口就感受到一阵裹着花香的微风袭面而来,带着笑意的声音随后响起,“好些时日不见了,浅漓妹妹最近在忙些什么?” 浅漓脸上挂起亲切礼貌的微笑,等花榆走近后反问道:“花榆姐姐近来可好?” 难得听见她称呼自己为姐姐,花榆脸上笑容变深,将手中提着的木盒放到桌上便来执浅漓的手,显得十分亲昵,“都好。” “天帝吩咐我来找濯尘借一件法器,我听说你今日去云屏峰找他,他可曾跟你一起回来?” 浅漓不太习惯与别人靠得太近,装作不经意地收回手,微微摇头。 花榆见状惋惜轻叹一声,“既如此,我去云屏峰找他。” 若是换做以往,浅漓必定爽快答应,甚至会让花榆转告夜长玦早些回来。 然而眼下她瞧着花榆知道夜长玦没回来后,笑容里竟飞快划过一丝隐晦的、她看不懂的意味,似嘲笑似得意,莫名让她心生不快。 她这才仔细打量花榆,见她今日妆容衣裙都比以往精致夺目许多,显然是特意装扮过。 她突然不想让她去找夜长玦,便说道:“他闭关了,不知何时才会出关,你不必白跑一趟,等他回来我把此事告诉他。” 花榆原本笃定她会同意,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面上笑容不变,心里却已泛起疑惑。 但见她神情自若,想必没有其他深层含义,便也没再多想。 “那就劳烦浅漓妹妹将此事转告于他。” 花榆立刻改口,去将桌上的木盒打开,又说:“前几天濯尘跟天帝对弈,夸赞棋子质感上乘,天帝特意让我将它带来送给濯尘。 ” 浅漓不甚在意地瞟一眼散着淡淡荧光的棋子,唤来仙侍将它收好,客套地与花榆道谢。 等花榆离开后她拿着琉璃镜回卧房,半个时辰后夜长玦终于回了她的传音,但却只有一个简短得听不出情绪的‘好’字。 她心里顿时又烦躁起来,想着刚才花榆说的前几天夜长玦跟天帝对弈,那不就说明他并不是一直在闭关,更不至于忙得一月不能回翠微宫。 又想着自己进不去云屏峰,而花榆一个外人却能随意进入她居住的翠微,若非她今日突然拦着,这会儿必定云屏峰也已进去。 她心里越发觉得恼,直接瞬移到翠微宫门口,施展法术设下一道结界,在门口放了个拦路精灵,任何人包括夜长玦想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