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清霜从外面进来,见姜阿沅正窝在美人榻旁看着手里的游记,她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到姜阿沅身边低声汇报,“小姐,贺大公子派青松送了一个木箱子过来,青松说贺大公子有话要他带给您。” 听了这话,姜阿沅拿起旁边案上的花签,夹在游记正翻开的位置,将书交给旁边的小丫头,下到地上站起身来,“让青松去花厅等我吧,看看大哥哥在不在家,让他陪我同去看看。” 虽然青松是贺良琪的心腹,也常替贺良琪来姜府跑腿,但没有单独见自己的道理,哪怕是在自己家府上,姜阿沅也不敢大意。 还没到花厅,姜阿沅先遇上了兄长姜和颂。 “阿沅,你那贺哥哥又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来,我可听说有一大箱呢。”姜和颂见到妹妹笑着逗她。 姜家人口简单,姜阿沅的父亲姜适年少时对她母亲姚君茵一见钟情,上门求娶时发誓,两人婚后不会纳妾也不会有通房。 因此姜家子女就只有他们兄妹两个,感情甚穆。 听到打趣,姜阿沅先红了脸,抬头嗔了兄长一眼,“我还不知道是什么,贺哥哥说他有话要青松带给我,哥哥和我一同去听听。” 兄妹二人进了花厅,青松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垂手站在花厅中央,旁边是一只及膝高的木箱子。 青松见到两人进来先躬身行了一礼问安,随后拿出一封书信交给随姜阿沅一同进来的清霜。 “这是我家大公子给姜小姐的信,公子交代说这信上的内容十分重要,要我必须亲自交到小姐手上,还说请小姐看完后销毁此信件,否则担心为小姐引来祸患。” 姜阿沅不明所以,从清霜手里拿到信拆开,信没有很长,她很快看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几乎拿不住手里那几张薄薄的信纸。 清霜赶紧上前搀扶,发现小姐紧咬着下唇,眼中竟有眼泪在打晃。 姜和颂看着妹妹的模样,急忙将信从她手上拿过来,展开。 贺良琪在信中说,安王今日突然跑到他府上,命他交出和姜阿沅的定亲信物。 他本不肯照办,但那安王竟拿姜阿沅的名声要挟,扬言要让世人皆知姜阿沅与其他男人有染。贺良琪无法,只得忍痛交出信物。 贺良琪还说安王近些年来一直处处和自己作对,今日来破坏自己的婚事不知有何用意。 安王走后,他思来想去心中有一猜测——恐怕安王有意抢夺自己的心上人,望姜阿沅多加小心。 退婚之事无可挽救,他会对外放出消息,是自己的八字与姜阿沅不合,不会连累姜阿沅的名声。 为免今后给姜阿沅带来麻烦,将多年来姜阿沅所赠之物一一返还,愿姜阿沅能另觅良人。 一目十行看完,姜和颂险些攥破了信纸,他将信纸丢进案桌上的香炉中,对青松一抱拳, “还请代我谢过良琪兄的提醒,此行是两家没有缘分,也望良琪兄另遇佳音。良琪兄的信物和这些年送来的物件待今日晚些吾妹整理妥当也将一并送还。” 青松盯着那信纸被销毁掉,见差事办妥,便告辞离去了。 姜和颂心疼地看着妹妹发红的眼圈,心中愤懑不已,转身一拳捶在柱子上。 姜阿沅赶紧抓过兄长的胳膊查看,这一拳砸的极重,关节处已经红成一片,血从擦破的伤口中渗出来。 —— 皇宫里,听了安王的话,皇帝挑了挑眉。 这倒是新鲜,晏离早到了可以娶王妃的年纪,自己每每问起此事,他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不成想他居然亲自跑来说要成婚,皇帝高兴起来,“说说看,是谁家的女子入了你的慧眼?” “臣弟想求娶户部侍郎姜适之女。”晏离微微低头,做出恳求姿态。 “姜卿之女,朕怎么觉得有点耳熟。”皇帝眯起眼,开始思索是在哪听说这个女子。 李公公在一边提醒,“回皇上的话,姜崇之女,好像是和威远侯府的长子定了亲事那位。”话音刚落,晏离瞥来一眼,吓得李公公立马闭上嘴巴。 一经提示皇帝也想起来,“胡闹!你要娶妻娶谁不成,定了亲事的女子,朕如何给你指婚?” “皇兄别急,这门亲事已经解除了,贺良琪已将姜府的定亲信物交到我手上。姜姑娘如今并无婚约在身。”晏离不紧不慢地说完这句话,瞧了瞧皇帝的脸色,撩起衣服下摆,双膝跪地,又补了一句。 “臣弟前半生孤苦无依,姜姑娘是唯一令臣弟心动之人,还请皇兄成全。” 皇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罢了,姜卿为人正直,家风清白,他的女儿与你也算是相配。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