婻婻
许久,唐婻睁开了眼。 面前的人也渐渐松开。 秦令川擦了脸,动作很快,但她还是看见了。 “唐尚仪。”秦令川说道。 唐婻抬头看他,他的眼还湿润润的,本来锋利张弛的眉目变得脆弱许多。 “尚仪,我甚想你。”秦令川说道。 甚想,是出狱第二天浑身是伤痛也要见她的甚想,是诏狱里担心她到心脏疼痛的甚想,是日日睡 时深夜唤她名字的甚想...... “我知道。” 唐婻话出,秦令川手指蜷缩了几分。 他以为数月不见,他们之间好不容易进步的那些又要倒回原地了。 “你不要叫我尚仪了,我已经不是了。”唐婻不敢看秦令川如炬一般的眼神,低头回道。 秦令川只知道秦渊再乾清宫贬了他,却还不知道是为何。 低头看她的难色,心中一阵的心痛。 “那我唤你.....婻婻可好......”他怕伤及她痛处,迟疑问道。 婻婻。 他在她刺绣中见过的落字。 “好。”唐婻红脸回道。 她母亲赠她的小字。 久别重逢,他们好像亲昵了许多。 秦令川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这里可有人欺负你?可有受伤?旁人的辱骂.....?” 言毕便匆忙拿起她的手去看。 唐婻不知道为何他那样的担心。 她摇了摇头,手没有抽还在秦令川的怀中,秦令川皱眉端详着。 “罪人司大多数的宫人都很敬重我。” “可是真的,婻婻,你不要忍着要告诉我。”秦令川还是担心,眉头都没有展开。 唐婻莞尔。 “真的。” 她很高兴有人能够这么担心她。 见秦令川还是愁眉不展,她踮起脚拿手舒展开了他的眉毛。 指尖触碰到秦令川的面,本是俊俏的长相现在却憔悴了许多。 说不出什么感觉,他能全身而退的出狱已经是万幸。 “不要皱眉,要多笑笑。”唐婻说道。 “好。”秦令川看向她言道。 “你要走吗?我还要洗衣服。”唐婻问道。 话音刚落,见秦令川脸色瞬变。 唐婻有些疑惑。 许久才见秦令川说出话来,“婻婻,我不会让你一直在这里的,不会的。” 罪人司一会儿来了人。 秦令川看向唐婻单薄的身影。 “你用早膳了吗?”秦令川问道。 唐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些,她摇了摇头。 秦令川沉思了一会儿,接着指向唐婻身后的木屋,“我能进去吗?” 她住的地方,虽然只是暂居,但毕竟是女子的住处。 秦令川问的小心,眼神里还漏着些期待的神色。 唐婻点头。 罪人司来了宫人。 唐婻低下身去洗衣物。 一会儿却见秦令川掀开门走了出来。 他手里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进了唐婻闻见香味,才知道是一碗面。 周围都是探头的宫人,有的认出他来,蹲下来忙着要行礼。 “秦令川。”唐婻不敢起身,皱眉小声急道。 秦令川端着面慢慢走过来,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 “你洗着,我喂你吃,怎么能不吃饭。” 唐婻低头装死的想法彻底作废。 她睁眼看到周围罪人司的宫婢都在看向这里。 好丢人,她被贬也没有今天这么丢人。 ........... “你.....”她皱眉道。 话还未说完,一柄勺子早就递到了嘴边。 “虽然学不到你的手艺,但想来味道也不会差太多。” 秦令川好像忽略掉了周围的动静,只是一心一意想着让唐婻吃饭。 唐婻脸顺势蹿红,“我自己来。” 她从秦令川手中接过勺子。 唐婻吃下,味道倒真如他所言,很像她所做的。 她吃的犹豫,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