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元
“好,指挥既然拿了皇上的赤虎印就是有了调兵权,只是有赤虎印无皇上亲笔圣旨,禁军是不能全听指挥的。眼下虽然帮指挥止住了锦衣卫和东厂,但指挥需明白,禁军是不能拼了命和锦衣卫厮杀的,要想真正止住□□,指挥还需谨慎和曹吉祥谈。”杨砾看向秦令川道。 “我明白。”秦令川点头,那日借兵之时秦渊就下了暗诏,许他调兵之权,而无领兵之权。 他真正想和锦衣卫动起手来,禁军不可能全力支持他。 秦令川把手上的刀给收了刃。 唐婻看向秦令川,她方才听了那话,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禁军只能暂时制住锦衣卫,眼下只能是和司礼监可平谈判,曹吉祥对着福王也不是完全信任的,只要前朝有变,司礼监就是第一个反戈。 不如.... “秦...指挥。”唐婻叫住秦令川。 一旁的杨砾也回了头,“这是?” 唐婻行了礼,“大镱宫尚仪,唐婻。” “唐尚仪。”杨砾回礼。 心里也思量了起来,这便唐琦善的女儿,宫中那位二品尚仪。禁军虽是皇上亲卫,但也只是在大镱宫周围驻守,杨砾对于唐婻了解的少之又少。 他只在去年春宴上见过唐婻一次,只是那时好像他的这位远亲侄儿还搂着他的肩,恨恨的告诉他说宫中的唐尚仪是块儿木头...... 怎么这两个人能走在一起,杨砾看向秦令川和唐婻。 唐琦善也算是荣王一党,莫非? “杨统领,秦指挥擅闯龙门追究起来是违反规制的,但率皇上亲卫大可说是奉的您的令,这后宫的乱象您也看到了,希望到时候御史追究起来....” “哦...那是自然。”杨砾收神回道。 “我有办法可以使锦衣卫退兵,不如让我和曹吉祥商议。”唐婻说道。 “不可。”秦令川直接回了话。 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杨砾就是听到了他口气里的急切。 他再见他的这位侄子最大的感受就是气稳收声,比起从前放荡的模样沉稳不少,可刚刚杨砾就是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慌乱。 对,就是慌乱。 唐婻眼神坚定道,“秦令川,我有把握。” 秦令川还想说什么,可看向唐婻坚定的眼神忽然就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他信她,可他也担心她。 ...... “好,你去可以,我得陪在你身边。” 唐婻回给了他一个安慰似的笑,“好。” 杨砾眯起了眼。 ............ 镱都,囚牢。 张让走进了背着手走到慎行司的掌刑人身边。 掌刑的王太监忙躬身道:“曹掌事是什么意思?” 张让没有吭声径直走到了许琅身旁。 眼前的许琅正半坐在墙角旁。 他垂头弯着腰,身上靛蓝色的圆领裙衫已经沾上了血。 前侧的头发无力地耷拉在他的跟前。 毫无生气... 许琅手上还带着镣铐,本来有的腿疾让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他的手刚受了刑,现在连握都握不住。 张让进来他还想行礼,只是自己试了一下,却怎么也动不了。 张让捂住了口鼻。 怎么能臭成这样? 墙角里像条蛆虫一样。 “给张掌事行礼。” 张让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大镱宫杀了当年的状元郎,留下了卑躬屈膝的许太监。 如果不是当年他曾在大殿上见过许琅,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两个人。 张让使了眼神,王太监会意走了过来。 “给他松手。” 王太监上前,许琅手上的镣铐应声落下。 “张掌事,曹掌事说是要他命的....” “改主意了。” 张让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前朝虞山卿和司礼监正斗的水深火热,皇上垂病晕倒,几个阁老又翻出许慎之的案子来。 当年的事竟然留了活口,眼看就藏不住了..... 如果等皇上醒过来,司礼监的人败下阵来,再加上锦衣卫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们这些人怕是要大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