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3 坍塌

三个月前，阿尔阿拉夫。

法朗西斯跨上牡鹿冲向天空，银白色拥有巨大羽翼的龙发出一声长鸣，大雨瞬间倾盆而下。法朗西斯紧紧抱住牡鹿的脖子，雨水已经把她整个人完全浇透了，但她并不觉得冷。

神宫的大火逐渐熄灭，昔日里纯白威严的建筑化作一座废墟，守护这里的侍卫并不知道玛利亚的存在，他们搜寻一番，最终只发现一具焦黑干瘪的女人尸体。

王宫中很快就贴出伊莎贝拉公主的讣告，但卡洛斯却迟迟没有举办葬礼，他在废墟之中没能见到特洛伊的身影，于是意识到死亡的是其实是玛利亚。至于法朗西斯，现在已经不再重要。

直到那具女人的尸体开始发臭，有大臣壮着胆子推开国王办公室的大门，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卡洛斯·卡佩已经死了三天。

卡洛斯·卡佩的面部布满青筋，眼睛外凸，嘴巴和耳朵都冒出血来，甚至不需要仵作，宫廷御医只看了一眼就判定国王是死于坎特雷拉。

卡洛斯面前摆着一只纯金的杯子，坎特雷拉正是被下在杯中的红酒中。书桌的角落里有一个珐琅小盒，这是盛放坎特雷拉的容器。

他死于自裁。

大臣认识到阿尔阿拉夫很快将不复存在。

他是卡洛斯的近臣，也是一名老贵族，对阿尔阿拉夫、神宫和卡佩的秘密有一些耳闻。

他知道当神宫坍塌，卡佩的掌权人死去之时，外国人就会把阿尔阿拉夫的大门打开。

……

牡鹿载着法朗西斯飞跃王宫，他们离地面太远了，这让法朗西斯看不清地面的情况，当降落下来时她发现自己是在一片湖泊附近，牡鹿的身形开始慢慢变浅。

——哈利已经尽了全力，但阿尔阿拉夫距离英国太远了，牡鹿和龙都无法把法朗西斯带走。

魔力的骤然归位令法朗西斯有十分轻微的不适应，她感到身体前未所有的轻盈和痛快，当她握住德拉科的山楂木魔杖时，会有一种温暖舒适的力量在身体内流动。

“速速愈合。”法朗西斯抬起魔杖，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流出，她胳膊上的伤口很快就得到恢复。

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她的头脑，她感到大脑略微有点昏沉，牡鹿降落在湖泊附近，法朗西斯辨认出来这里是一处被废弃的皇家林苑，距离王宫大约40英里，在被废弃以前贵族们曾经在这里捕猎兔子和鹿。

法朗西斯小时候曾经来过这里几次，坐在女宾席里看她的哥哥们猎鹿。她依着记忆找到女宾席的位置，隐约想起席位东侧有一个出口，从这里出去便可以回到城镇。

但至于如何从城镇去火车站，她并不认得路。

这座林苑在前几年就不知道因何被废弃了，女宾席内杂草丛生，法朗西斯挥动着魔杖拓开一条小路。等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她的丝绸裙子早就被刮破了，身上并没有钱，但有几件珠宝。

足够回到霍格沃茨了，法朗西斯感到十分庆幸。

她在成衣铺子里买了几条便于行动的裙子和一只小小的手提箱——非常不幸，阿尔阿拉夫不允许女性穿裤装，所以她只能买到裙子。

不得不承认，法朗西斯一直以来并不完全清楚阿尔阿拉夫的物价。她知道一串宝石项链价值2万金币，但却不知道一只面包、一块布头究竟要卖多少钱。

“小姐，现在珠宝已经不值钱了。”成衣店的老板娘说，“如果是前些年，你这只发卡可以把我的店买下来，但是现在不行啦！”

“你看上去像是从哪个贵族家里跑出来的。”老板娘叹了口气，充满同情地说，“不要害怕，我不会举报你。”

“但是珠宝现在的的确确已经不再值钱了，穷人花不出去它，除了贵族，没有谁需要这种东西，你明白吗？”

法朗西斯忽然想起来德拉科当初送给她的那串项链。千里迢迢从阿尔阿拉夫买回来，虽然价格仍旧高的离谱，但比之其造价甚至不到十分之一。

珠宝在贬值。

从好几年前就开始了。

“现在面包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能拿一袋面粉来，我可以再送你一顶帽子。”老板娘说，“珠宝——只有对于能离开阿尔阿拉夫的人才有用，他们可以拿这些东西出去换粮食。”

法朗西斯不得不把戒指也拿出来作为交换。老板娘这才勉强同意。

天色已晚，她必须在附近留宿一晚，再吃些东西。

在一家旅馆里，法朗西斯遇见了更离谱的事。

连续两个旅店老板都不肯收下珠宝。他们只要粮食，货币也勉强可以接受。

直到第三家的时候，法朗西斯终于用两只镶嵌着绿色宝石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