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佑光二十四年秋,萧王发动政变,煽动六万守城士兵擅闯皇宫,直冲正殿逼问圣上玉玺的下落。 萧王枉顾人伦,命侍卫持刀刺伤圣上,嘉裕皇后带领近侍救驾,同四万禁卫军拼死抵抗。 圣上三子祁王,正率军前往西北,闻此消息大惊,命副将领十万大军连夜赶回定安城,协助嘉裕皇后平定叛乱。 祁王则率其余二十万大军加速赶往边城,以扼制听闻定安城之变,正待趁乱大举进攻的北夷骑兵。 圣上遇刺后,怒火攻心以至旧疾复发,清醒时下诏书,传位与三子祁王。嘉裕皇后封号改为诚嘉裕皇后。” 说书先生气势正足,顺着胡须,摇头晃脑。 “你这先生,如今都已是建安四年,还是翻来覆去的讲这些先帝时期的事!” 说话的男子面带不满,语气算不上客气。 青袍男子端茶安抚:“消消气,当年回城的十万军队救了老先生的孩子,老先生心存感激,如今每月都要讲那些旧事讲上一讲,请兄台多包涵。” 那位男子接过茶杯,脸色稍缓:“只知先生爱讲,并未究其原因,既如此,倒也不妨事,救命恩情,万不敢忘。” 楼上雅座。子琴为自家小姐打着扇子:“这先生倒是知恩情,只是小姐出门的日子本就不多,偏巧出来五次,三次都撞上说书先生讲这些旧事,听来听去耳朵都起茧了。” 子笙闻言,伸手要揪子琴耳朵,道:“我倒要看看你的茧子在哪?也不知是谁,当初夸圣上的军队仿若神兵天降。军队大胜回城时,你甚至托词给小姐买点心跑出去看!你...” “禁声!”景盼兮本来含笑的眉眼冷了下来,一张俏脸尽是漠然。 子琴还未反应过来,子笙和一旁看二人笑话的双胞胎兄弟立刻顺着景盼兮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大堂通向楼上雅座的台阶前,一男一女走在前,身后各自跟着奴仆。 二人虽保持仪态,恪守规矩,但目光缠绵,上楼时衣角轻触,尽显暧昧。 身后的奴仆手里,又是糕点,又是各色梳妆打扮的脂粉与首饰,光是瞧着包装就知是好货,价钱可不低。 哥哥景陌君大怒,双目圆睁,拍案而起:“阿姐,那不是...那不是...他怎么敢的!我现在就过去打断他的腿!” 子琴和子笙无奈,熟练地上前,一人抱住一条胳膊。 弟弟景无双挥退了听见动静推门而入的护卫,淡声道:“其罪一,守孝期间与女子私会,不孝。 其罪二,守孝期间招摇过市,影响家族声誉,为家族招祸患,不仁。 其罪三,那女子应为怀敬公主之女,不顾家族之耻与亲族之痛,私相授受,不义。” 景盼兮听了半天,一句都没有没有牵扯到自己这个未婚妻,不由摇头失笑,看来阿双真的很不满意自己与表哥的婚事。 景陌君被按着坐下,不断抚着胳膊:“这两个丫头,劲儿可真大。走!随我一起去打断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腿!” 景盼兮正待开口,子琴先憋不住了:“哼,又不是第一次了,上次甚至骗小姐学堂师长找他...” 子笙后悔为何没有早点捂住她的嘴。 景无双淡定的表情撑不住了,眉头高高皱起:“阿姐,你为何不说?不会真的心悦他那等道德礼仪败坏之徒吧。” 景陌君反倒冷静了,揪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哼,让你小子装相。 “阿姐才不会心悦他呢!以阿姐的脾性,就是不在乎才不管,要是真的在乎,那厮的狗腿早就被打断了。” 吐出葡萄籽,景陌君继续说:“要不是那厮正在守孝,贸然退亲不利于阿姐的名声,阿爹阿娘早就把婚退了。” 景盼兮看着皱眉思索的景无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这兄弟俩,从小一个不爱说话,一个冲动易怒。 偏两人热衷玩身份互换的游戏,喜爱让家人和仆从猜到底是兄弟俩的哪一个。 这些年模仿对方习惯了,现在两人一会儿激动的喊打喊杀,一会儿沉稳冷静的样子,看着都头疼。 子笙见状,终于放开了不停挣扎的子琴:“小姐,这两人似是向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了。需要拉帘子避讳吗?” 景盼兮与震惊慌乱的男人对视,扬起一个疏离客气的笑容,随即撇开视线,继续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不用。” “就是,才不用,定让他今晚回去忐忑不安,彻夜难眠。”景无双放弃思索,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看阿姐认真的样子,开口道:“话说回来,要不是阿姐早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