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
府,公主府张灯结彩,哪怕是夜晚,也是灯火璀璨、金碧辉煌。只是在这流光溢彩背后,隐藏着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相赢没有出声,只是用手指在她手心比划:“此处,我已探过。” 他们蹲守的,正是顾念秋来过的那个地窖。自从她上次说过后,相赢也亲自来探过。只是不知为何,地窖内已经空无一物了。除了形形色色的刑具外,别无他物。 “我有感觉,今晚会不一样。”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梦境结束前,梦竹曾提到过这个“地窖”,甚至地窖中的人劝她要逃离公主府。 可地窖内,除了那个人彘便没有其他人了。那个劝梦竹逃跑的人,究竟会是谁呢......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她,找到真相。 也许今夜再入地窖,会发现不一样的线索。 “行,我来解决。” 地窖之外有把守的暗卫,内部有不眠不休的太监。按理说,要闯进去十分艰难。可相赢却如入无人之境,三两下便解决了。 见暗卫昏迷不醒,顾念秋担心道:“他们醒来不会发现吗?” “不会,西域奇香‘安魂散’只作用于习武之人,中药者一梦恍若一刻,只以为自己目眩神迷、心神不守。” “好厉害。”顾念秋本来还担心自己也中了药,捂着鼻子屏住呼吸,听了相赢的话才放下手。 “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相赢瞥了她一眼。 用香和用毒本为一体,考验的是胆大心细,而非高深的武功,倒很适合她。 正好十师不知听小五说了什么,吵着嚷着要见顾念秋。正好把他揪过来教他。 避开景乐的耳目,用银丝无声无响撬开门锁。阴冷的地窖如一头隐藏在黑暗中择人而食的凶兽,张开了腥臭的大嘴。 火折子藏在袖间,相赢细白修长的手指上捻了一撮香灰。火光吞没了细微的灰尘,丝丝轻烟萦绕鼻尖。 “扑腾”一声响,面容狠厉的坡脚阉奴栽倒在地。 阴暗的地窖内,似乎只有顾念秋袖中这一束光。之前跟着景乐,她不敢东张西望怕引起景乐的怀疑。 这次进来,顾念秋可谓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是光线还是过于黯淡,她撅起嘴试图吹盛火光。谁料相赢从袖中掏出一物,顿时,光芒大绽。 “这是......”顾念秋睁大了眼,相赢手中的正是一颗璀璨的明珠。而且,格外眼熟....... 他从善如流地拿过火折子,将明珠丢给了她:“你的,还你。” 东海幽珠,可夜间生辉。 在人拐子落入景乐手中前,他就悄无声息地拿了回来。 “是你送我的?!”顾念秋惊呼出声,随后又猛然拍了拍自己的头。 也是,云鹰是相赢驯养的鸟禽。那日于她生辰送贺的,自然是相赢的手笔。 “不喜欢?”相赢眉毛一挑,火光跃动下眉眼如画。 “喜欢。”顾念秋喃喃道:“就是太贵重了。” 他竟有这般心思.......江蓉那时还以为他没送礼,将他臭骂了一顿。看来,还真是错怪他了。 明珠在手,竟格外烫手,但又暖暖的,让顾念秋在阴冷的地窖中不至于遍体生寒。 公主府内的地窖,比想象中的要大。除了上次景乐带她来的地方,竟还有其余的暗室与玄关。 天花板上有四溅的干涸血迹,墙壁上挂着狰狞的刑具,触目惊心。 她甚至还看见了熟悉的指夹板,比起地主家那个简陋的竹板相比,地窖中的这个更为可怖。通体由精铁所制,内壁生有暗刺,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的发黑的血垢。难以想象,这上面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顾念秋的手有些发冷,明明右手指没有知觉了却还在不自觉地发颤。 走在前方的相赢见她停了脚步,目光定在上面,一把拉住她发颤的手:“别怕,克服心底的恐惧,战胜它,无视它。” 他的语气很沉,带着奇异的安心感。顾念秋闭上眼,又深深吸气。再睁开,面前的刑具似乎只是一件死物。 哪怕在寒冷的深秋,相赢的手都像个火炉一般温暖,源源不断地给她力量。 在她走不动道时,他永远会融化坚冰,拉她一把。 “我不怕。”她抿了抿唇,扭头向前。 只是此后,二人的手再没有松开。好似已经遗忘,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规诫。 由于相赢此前已经来探过,所以他对这反而更加熟悉,一间又一间的暗室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