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
头认错。 权势能捧人,自然也能杀人。 顾念秋借景乐之手处理掉了柳浈,也名正言顺地有了出入公主府的资格。 隐秘在角落的相赢失笑,这女子简直胆大包天,竟然敢与虎谋皮,借景乐之势。只要稍有差错,就会坠入深渊,生不如死。 相赢都不知该夸她聪明,还是说她莽撞。 看来这公主府,他是不探不行了。 * 甫一进房门,景乐就屏退了所有随从,门窗紧闭。 金碧辉煌的锦绣殿内,景乐的眼眸瞬间阴冷了下来,她掐着顾念秋的脖子狠道:“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尖锐的指甲掐入她的嫩肉中,突如其来的收束力让顾念秋呼吸困难。她的眼睛泛出生理性的泪花,顾念秋艰难道:“我、我没有......殿下,我绝没有不轨之心......” 景乐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恨本宫恨皇兄,谁知道你是不是潜伏于此的刺客?” 呼吸的困难让顾念秋的话语支离破碎,她红了眼颤抖道:“殿下,若不、若不是那个歹徒,我也不会来到此地,我......我只想活下去,求求殿下放我一条生路。” 她这般瑟缩胆怯,倒让景乐想到少时她去定国公府,明明她和皇兄才是千金之躯,却如草芥般被所有人冷落。所有人都对那个早产的女婴嘘寒问暖,而她,堂堂大乾的公主,却还要忍受旁人的冷眼。 可是现在,她看着瑟缩无助的顾念秋——呵,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景乐松开手,顾念秋便跌落在地,如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擦了擦手,装作漫不经心道:“你说你有办法治本宫的脸?” 顾念秋咽了口口水,喉咙生疼。她道:“有。家中长辈曾请过圣手仁安于府中小住,其有一药‘生肌玉红膏’,能生肌愈肤,消瘢化痕......”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景乐的神情,话里半真半假。 圣手仁安是名满天下的圣医,游历四方,只救有缘人。若非定国公满门忠烈,又数次屈尊苦求,仁安是决不会入京师的。 顾念秋初入国公府时,满身的伤痕,甚至蔓延到了脖颈下巴。正是仁安于心不忍,给了她玉红膏。 后来仁安离去,玉红膏还未见底她的疤痕便已消失无踪。直到一年后,她在梦中见到仁安被强逼着写下玉红膏的秘方。 仁安写了,可歹徒刚一放松警惕,他便按下了房内的机关。 毒气喷发,药粉乍泄。仁安痴狂道:“习毒,便是为这一刻!”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抢过了秘方,撕得粉碎吞咽进肚中。 顾念秋在梦中窥见了仁安的死亡,也看见了他一字一顿写下的秘方。 她曾记得,仁安在熬制时跟她说的话,也记得梦中歹徒身上的令牌—— 原来,是长公主府的人啊。 景乐听了她的话,心底的怀疑化作迸发出来的狂喜。 是仁安,没想到她使劲手段都没能拿到的玉红膏居然在定国公之女的手中! 她癫狂道:“玉红膏的秘法是什么,告诉本宫,本宫饶你不死!” 顾念秋颤颤巍巍道:“仁安大师曾说过,不能将秘方告知他人......而且,熬制玉红膏也需要特定的手法......” 顾念秋的话中的推拒之意让景乐冷笑道:“不给就死,你看着办。” 她可没有耐心跟这个贱人多费口舌。在生死面前,再倔强的人都要为权势让步。 “我说的是真的.....殿下,你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吧。制造玉红膏的手法极其复杂,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只有我才能保证它的药效......”顾念秋含着泪花道。 “愈合”这二字实在太有蛊惑力了,景乐冷道:“那你想要什么?” 顾念秋知道,没有欲望的人最可怕,她越是展现出她的欲望,越能让景乐这种人安心。 她强撑身体道:“我是家中的唯一血脉了,我想好好活着!还有,我需要钱,哪怕只够支起一个铺子也能支撑我日后的生活。殿下,求求您了。” 她的话语中都是对求生的渴望,景乐不禁在心中嗤道:没出息的家伙,居然只想着苟活于世。当个连蝼蚁都不如的庶民,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这些?”景乐居高临下道。 顾念秋眼珠一转,补道:“对了,上次与我一起进府的那个同伴,每日在外担惊受怕,还望公主殿下能让他进府。” “朋友?公主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