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
人我也看上了,不知全爷可否相让啊?” 明明是问句,却眼睛斜着分明没把全爷放在眼里。全爷面色阴沉,唇角一沉:“那便各凭本事。” 酒樽往案上重重一砸,瞬间便剑拔弩张了起来。 陆陆续续又有几位人掺和了进来,幽州势力分裂严重,一个个绷紧了面子谁也不想让谁。但在外人眼里,便是他们为了争抢一女子横眉冷眼。 于是有和事佬笑闹道:“怎么争上了,大不了让这女的轮流上门......” 其言语的轻蔑可见一斑。 而作为当事人的顾念秋看着这场景,只觉得讽刺。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原来也做的是这种买卖啊。 真是低廉又可恶。 这些将女人视作玩物,满脑子只有权色的官商更为恶心,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众人仰慕追捧不过是屈从在金钱利益之下,却一步步用自己的血肉养肥了贪婪的野狼。 众人争抢的戏码让景乐长公主恼了,她看着仍是笑眼盈盈的,可心里却格外厌恶。 厌恶的是这些不顾场面争抢的男人们吗?不是,是跪在台上蓄意勾引他人的顾念秋。 看着顾念秋那张清艳绝伦的脸,景乐便无比憎恶。 男子最喜欢这种看着清高的女子,而女子自然是心知肚明。明明享受着众人的追捧,却要摆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倔强模样。 先前这女子灰头土脸,景乐也没注意。只是抓到人了便凑个数让奴仆收拾收拾送上台,现在看来,居然放过了一个美人啊。 在场的人身段有多脏她是知道的,可保不齐这么有心机的女子背着她去享富贵了。 心底的嫉恨再次蔓延开,景乐似乎感觉自己面上又有撕裂的痛意。 鲜红的丹蔻妖媚华贵,景乐弯起好看的眉眼,语气温和道:“看来众位很喜欢本宫的婢女嘛,只可惜她是本宫的人,并不参与‘招秀宴’。” “这......”众人迟疑。 毕竟能以这副装扮在台上的,他们都默认是能供他们狎玩的商品,没想到这次居然不一样。 只听景乐长公主又道:“生得貌美便爱出风头,本宫看她生得美便让她来这台上走一遭,谁知闹了个乌龙。” 言外之意,这只是个仗着姿色便博人眼球,不知轻重的下贱玩意儿。 既然是长公主的人,在座的众人自然是不再置喙,转而打量着其他女子。只是全爷仍不死心,一双奸恶淫邪的眼睛仍黏在顾念秋身上,直勾勾得让人头皮发麻。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长公主身边的奴婢,看着光鲜亮丽可未必会比被卖的这些人过得更好。 只待长公主玩腻了,他说几句好话就能接手过来。 他的目光跟蛇一样滑腻阴冷,顾念秋自然感受到了。但是她不怕,她只是不理解长公主的做法。难道是突然善心大发?顾念秋可不信。 她现在被扶起了身,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那些仍跪着的女子的艳羡与嫉妒,恨她飞上枝头受长公主庇佑了还要故作清高。 真是可笑,不去仇恨害她们至此的景乐,而是恨一个有相同境遇的可怜女子。 顾念秋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恨景乐,相反她要感谢长公主恶得如此无药可救,才能让她下手报仇的心更为坚定,手段更为强硬。 跪得过久让她行动间都是一瘸一拐的。在奴仆的带领下,她小步走到了公主席后侧。 众人谈笑风生,拍卖女子的喊价一浪更比以浪高。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舞娘光着足踏着火光起舞,每一步都是被火苗燎出的血色,他们称这是“步步生莲”。 顾念秋站在斜对角的方向,看见寇倾正服侍在景乐的身旁,艳冶柔顺。 他缠着景乐,却有心情看向顾念秋。在众人的视野盲区内,他做了个“活该”的口型。 顾念秋攥紧了拳头,心里火气直冒。 若不是他,她压根就不会落到这种尴尬的境地,失去了一切主动权。还有相赢,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明明身负重伤,哪里还经得起磋磨。 只盼他能因长相逃过一劫,起码不用忍受这等屈辱。 她现在的眼神藏了刀子,狠狠剜了寇倾一眼。谁知寇倾根本不在乎,勾唇笑得荡漾,眼睛里都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