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倾
br> 横着刀疤的绑匪拿着刀狠狠一砸,众人便如鹌鹑样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他扫过众人的面庞,视线在顾念秋和那华袍男子身上转,狞笑道:“尤其是你俩,都安分点,乖乖听话保你们下半辈子不愁荣华富贵!” 他丢了块干粮,拍了怕顾念秋的脸:“小美人,多吃。” 接着又拿了水囊和一个布包,他对男子喊道:“快吃,哥几个的官运财势就靠你了。” 顾念秋乖顺地低下头,听出了其中的差别。她和华袍男子都能享富贵,但能保绑匪官运财势的却只有他。 而且区区一个人牙子图的无非是钱,怎么会贪图官运亨达呢,看来这背后的贵人权势滔天。 布包失了准头,落在相赢附近。绑匪嘟囔道:“就是混进来个长相一般的,卖到哪当杂役算了.....” 虽然很不应当,顾念秋还是忍不住发笑。看来这去处必然不是什么正经地,相赢能逃过也好,省得她还要想法子护这个药罐子的清白。 人贩子刚一离去,那华袍男子便一脸厌弃地丢掉他的东西:“真是恶心,谁要吃他的东西。” 兴许是心气不顺了,看到昏迷不醒的相赢也要说一嘴:“长成这样,这绑匪也是瞎了。” 车辙硌到石子猛然摇晃,在他的讥讽下,药罐子居然悠悠醒转。眼还没睁开,便是一声轻咳。 华袍男子赶紧挪开身子,浑身上下透露着抗拒:“长相一般就算了,还有病,可别传染给我。” 这就有些侮辱人了。 顾念秋连忙问道:“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觉得相赢昏迷这么久,一定是人贩子下了死手。 相赢缓缓摇头:“并无。” 他答完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茫然问道:“这又是何处?” 顾念秋解释完,本以为相赢会惊慌或是责怪她。没想到他确实是个淡定的主儿,知道后叹了口气便没了下文。 看着少数两个还算冷静的人都直接躺平摆烂,顾念秋怀疑人生。 所以,真就既来之则安之?!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才是人群中那个最不淡定的人。 在多次短暂且犀利的交谈中,顾念秋终于勉强套出了那位男子的些微信息。 他名寇倾,做什么不知道,只知道是京城人士,随着家中亲眷北上结果在街上走散,被人牙子盯上掳来了这。 也算是坎坷的经历,但顾念秋并不完全相信。 虽然他长相打扮确实是妥妥的京城人,但他的言行举止怎么看都有些脂粉味。这种阴柔气息并非来自他的外貌,而是行为举止,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可目光流转之间,却又能找到几分少年的傲气。 顾念秋其实有几分猜测,只是这份猜测过于侮辱人 ,她转瞬便压在心底。 那绑匪来了一次后便只顾着驾车,顾念秋仰着头一点点弄掉头上的钗冠。钗冠落下,发出声响。她努力蹭着身子试图捡起,却见相赢俯下身。 长发掠过她的手指,痒痒的。相赢轻轻叼起钗冠,扬起的下颌线清晰利落。 发丝自她的指尖抽离,顾念秋心中竟生出个荒诞的想法:比起一旁风流女相的寇倾,她竟觉得相赢更加惹人,勾人不自知。 相赢微微松口,钗冠正好落在他被束缚住的手上。 顾念秋一怔,他竟知道自己想干嘛。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在二人之间蔓延开。 相赢一遍一遍地拗着钗冠,细白的手指被勒出了道道红痕。他虽然长相一般,可一双手却生得格外好看,干净修长犹如最好的工艺品。 顾念秋不忍看见这么好看的手受此折磨,出声道:“别弄了,我来吧。” 她见相赢不听,心急说道:“我的右手食指没有知觉,所以还是我来吧。” 相赢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药罐子,你听见没!”顾念秋追着说道。 谁知相赢却淡然说道:“那又如何。” 相赢克制着手上的力度,敛下眉目。 明明意外多了一条讯息,可他的内心却并无愉悦之感。 相反,他更加疑惑。 鹰哨的讯息绝不会出错。 所以,是什么让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又是什么让她生在泥泞却坚韧而不莽直,柔顺而不圆滑。 究竟是定国公府慌乱之际埋下了这枚棋子,还是她步步为营夺得了堂而皇之登上棋局的资格。 相赢从不惮以最深的恶意揣测他人,所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