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说书人极力渲染长公主的万千风姿,引得台下看客对长公主的贵重姿态艳羡不已。 “景乐长公主一身衣裳便耗资百千两,抵得过我们普通百姓一辈子的花销了!”衣着简朴的白面书生感慨道。 “这算什么,她挥霍无度自有皇家兜底。只怕指缝流泻的,都是金沙银尘。” 有阴损的推了推书生的胳膊,揶揄道:“这长公主好男色,其下面首无数。你要是贪图这泼天的富贵,不如去搏上一搏......” “你你你......” “可怜了驸马爷,又要哄着长公主又要忍受一府的男宠,啧啧啧,真是憋屈。” “切,有什么可怜的。若不是他与那位有几分相似,这驸马爷还轮不着他来做......”有人不屑道。 “哪位啊?原来长公主也有心仪之人?” 见周围人聊的都是情史八卦了,顾念秋不愿再听,转身离去。 平天阁的掌柜不知存的什么心,本来答应提前付她茶水费。听到她表示资用拮据后,反而想着法子推脱。 顾念秋只好径直去了平阳书肆。 书肆内一如既往的幽静无声,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顾念秋兀自打量,却忽然被吓了一跳。 柜面后突然蹿出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她定睛一看,是个带着面具的年轻男子。 见顾念秋被吓到,那人满意地摘下了面具。少年浓眉俊眼,气宇轩昂,做起表情来脸颊绽开一个小酒窝。 顾念秋心道,通北还有这般俊俏的人物。 “小五,不可无礼。” 熟悉的清浅音色,说出口不像是在斥责,轻轻柔柔不带感情。相赢不知从哪走了出来,一身竹纹青衣,依旧是淡漠的神色。 听这口气,估计是药罐子的亲戚。 顾念秋连忙摆手:“不打紧不打紧,公子长得俊俏,带上面具都一表人才。” 药罐子是书肆的二掌柜,那二掌柜的亲戚自然不能得罪。自觉知晓人情世故的顾念秋表示十分心累。 谁知那位小五不由开朗一笑,酒窝盛开得肆无忌惮,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我俊俏?” “什么呀,那你是......”他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偷偷瞟了眼相赢,改口道,“那你是没见过更好看的。” 夸他一句就当真,顾念秋寻思这少年还挺单纯。 小五和相赢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但顾念秋还是注意到,他似乎格外尊敬药罐子。 不仅身子始终向着相赢,而且从眼神到语气都透露着敬仰之情。 这种无意识的情感表露让顾念秋觉得很有意思。 相赢不过是个书肆的二掌柜,弱不禁风也没有个好相貌。看这日日清贫的衣着,估摸着家底也并不丰厚。 是什么,会让一个少年发自内心地崇敬一个普通人。 小五可不知道顾念秋在想什么,走之前还挤眉弄眼的,殊不知自己再多待些时候,自己的里衣颜色都能被揣测出来。 “是来绘画的?”相赢言简意赅。 “是。”顾念秋从善如流道,丝毫不觉得自己鸽了这么久有什么不妥的。 相赢也不计较,笑道:“里屋有些乱,姑娘稍等片刻,我去打理一下。” 顾念秋留步等候,张望间却见柜璧的一幅书画摇摇欲坠。 见相赢不在,她只能绕进柜台,赶在画坠落前一把接住了它。正要好生放置时,她却意外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 顾念秋勾着身子,皱起了眉。 这木活也太粗糙了,好端端的木屉里平白多了一道凸起的糙面。 她蹲下身,正要仰着脑袋去探看,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你在干什么?” 尽管声音仍然轻柔,但语气似乎语气冰冷无情得多,似乎再晚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 她穿的是短衫,布料局促,衣袖一抬手便短了一截。尽管相赢很快便收回了手,肌肤与肌肤的触碰就在一瞬。 可就那一瞬的触碰也足够炙热。 狭隘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浅淡的檀香掠过她的鼻间,化作萦绕细嫩脖颈的香线。 昔日体弱的药罐子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有压迫感,他的手撑着柜檐,自上而下的俯视,宛如审判的修罗。 而顾念秋是是蜷缩着的待宰羔羊。手腕系着红绳,更显得猎物的白嫩可口。 不过这种恍惚间的威势很快便被弯起的唇角消融,他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