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
,对外只说苏应容畏罪自杀,也是合乎情理没办法的事。 一心只想着快些除掉捏了他把柄的苏应容,完全没顾上思虑信国公为什么要留他性命。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苏应容本身已经到了极限,徒劳挣扎更像是慢性自杀,无济于事,他看不到还有什么逃脱的希望。 拖时间,又想不出转机,苏应容心中一阵一阵地绝望。 深秋的天凉,屋里潮湿阴冷,苏应容早已被冻的四肢麻木没有知觉,此时却分不清是身上冷还是心更冷。 他从来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第一次动摇是在裴嫤月跟他表明心意的时候,他忧心如何与人相处。 现在是第二次,他低估了这朝廷的黑暗,又该如何在官场自处。 “让开!” 恍惚间,苏应容好像听到了裴嬴玄的声音,隐约不敢相信。 他害怕是幻觉,那期许落空之后的失望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之后外头一阵嘈杂声,守在刑房门口狱卒慌张带着恐惧,“殿下,您不能进去。” 裴嬴玄一路脚步匆忙,全不在意,冷着脸色一脚踹了过去,毫不压抑身上散发的寒意,瘆得无人敢再拦他。 到底没想到是如此凄惨的模样,径直掠过龚岐山,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到苏应容身上。 不忍再多看一眼。 应容那么重礼的人,衣衫不整面君,该是多大的打击。 龚岐山本来还疑惑谁这么大胆子,敢擅闯刑部,又搅了他的雅兴,拧眉回头,见了来人忙不迭跪下。 心中又惊又惧,额角都急出冷汗。 苏应容如此背弃,太子殿下竟然还愿意救他。 颤巍巍开口为自己辩解:“殿下,此乃正常的审讯,是苏公子不太配合……”才搞得这般难看。 裴嬴玄完全不想听他解释,落到龚岐山身上的眼神冰冷,面带愠色。 “孤竟不知,龚大人越过陛下新修了律法。” 龚岐山跪着连连磕头,被吓得满头大汗,“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藐视陛下,大逆不道,还新修律法,这是谋逆的罪啊! “呵……不然怎么刑讯逼供,屈打成招,都成了龚大人口中的正常了。” 蹲下身把苏应容打横抱起,感觉到他的手臂无力垂落,顿时也没有再跟龚岐山废话的心思。 “拖出去杖责五十,回家自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只是杖责,他手下的人知道轻重还打不坏他。但龚岐山却知道这想通的时候遥遥无期,恐难再有翻身之时,追着裴嬴玄解释。 被人拉走的时候,却见行刑的人都不是自己面熟的,监刑人内八字脚站着,再没有忧心仕途的功夫。 他是刑部的人再清楚不过了,监刑人外八字脚,便是虚张声势,再多棍子顶多受点皮肉之苦。两脚并行,便是正常打,但留条性命。但若是内八字……便是照死里打,五十棍下来,就算能活着下来后半辈子也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从来都是他刑罚别人,真落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是多大的恐惧,整个刑部充斥着龚岐山鬼哭狼嚎的惨叫,求救不得,求饶无门。 裴嬴玄把不省人事的苏应容带回了东宫,大夫在里面救治,他在门外停不住踱步。 本来苏应容进刑部只是走个过场,却没想到他们真敢动他! 裴嬴玄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十分懊恼。 是他没有护住他。 等大夫从屋里出来赶忙过去询问情况,大夫面露急色,慌乱道:“殿下,苏公子受惊过度,高烧不退,喂不进去药啊。” 而且苏应容脉相很是奇怪,他行医这么多年没把过这么奇怪的脉。 虽说季节气候,情绪不同脉象自不会相同,苏应容的脉象却更像是长期被药物干扰。只是一时不能确定也不敢多言。 派去伺候苏应容的丫鬟也紧跟着出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殿下,奴婢想给苏公子身上的湿衣服换掉,但是苏公子紧紧攥着衣襟不撒手,奴婢实在是脱不掉。” 苏应容整个人还处在应激的状态,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裴嬴玄更觉得无力。 这个时候却听外人来报,苏挽矜来了。 苏挽矜快步走过来,很不走心地朝裴嬴玄俯身下拜,草率却不至于不敬。 “我是殿下的未婚妻,想来殿下接我来住一阵子,外人也说不得闲话。” 苏挽矜这点和苏应容一样,于礼从来让人挑不出错处。 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裴嬴玄,语气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