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尘
微点头。 只是条件差些他当然能忍,就算从军三年都没有殿下都没有让他受过这种苦,却不代表他受不了。 心里还在想着柳蓼,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性命之危。 屋里愈暗,苏应容回头也发现了天色渐晚,到现在没有审他,是他们在等,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苏应容确信自己从未收受贿赂,自然不怕。 本来打坐准备小憩片刻,外面的人却开始了每半时辰来弄出些噪音。 一连三天,不分白天黑夜,苏应容不堪其扰。 干脆站起来,牢房本就不大,来回踱步几圈,苏应容自己头不晕,守着他的狱卒都看晕了。 “苏公子,您还是坐下歇歇吧,免得明天受不住。”狱卒担忧道。 龚大人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他根本不是为了查案,只是单纯地享受折磨人的感觉。 曾经亲眼看到过龚岐山审问犯人,犯人叫得越是惨绝人寰,他越是兴奋,真真的刀尖舔血,只是他的刀上全是犯人的血。 “明天提审?”苏应容精神已经极度疲乏,还是敏锐抓住消息,疑惑问道。 狱卒惊觉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等轮班的狱卒来了匆匆离开,心里全是同情。 名满京城的苏公子,怕是要折在这一遭了。 他怕是还不知,骆老爷子得知苏应容入狱之后一口气血没上来,重病昏迷。在骆家族老的支持下,现在骆家全是大公子掌权。骆昊宇和苏应容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苏应容还亲手把人送下狱过,让他颜面扫地,他绝对不会救苏应容。 国公爷可不就是在等,等这个苏应容孤立无援的时候。 他们知道,苏家离开朝廷中心久矣,真能成事还得看骆家,骆家落到骆昊宇手里便是争端尘埃落定,苏应容被彻底放弃。 之前苏应容为了接手骆家还背弃了太子殿下,没进东宫转头进了吏部,此举确实讨好了骆老爷子,若是人醒着说不定还会保下他。 只是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一昏迷能不能熬过来都要另说。 苏应容可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芝麻西瓜一起丢了,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轮上来的狱卒更冷漠些,谨记龚岐山的命令,每半个时辰就要把苏应容叫醒一次,后来不管弄出再大的声响,苏应容都不醒,像是陷入的半昏迷的状态,干脆隔着牢门一桶冷水泼过去。 已经是深秋的时候,这一桶水苏应容瞬间清醒过来,冻得他牙齿打颤。 清醒是暂时的,撑不了多久便要被冻晕过去。 苏应容精神恍惚的时候,隐约感到牢门被打开,然后感到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出去,看不清面前那人笑得模糊。 龚岐山面色不悦,一脚将当值的狱卒踹翻在地,“谁让你泼水的?” 自作主张把人搞的如此狼狈,他还怎么尽兴。 那狱卒赶忙翻身重新跪好,怕得瑟瑟发抖,“是小人……小人叫不醒他,才出此下策。” 龚岐山此时一心顾着去审苏应容,目光阴冷落在狱卒身上,暂时没做追究。 心里对苏应容的身体素质更有了成算。他以为骆家子弟,总是都有些拳脚功夫,更何况苏应容还随军了几年,身子竟然还这么弱。 这花架子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 但是施暴者总是喜欢脆弱的。现在的苏应容,双目无神,水珠顺着额角的发丝滴滴落到地上,被人架着四肢无力垂下,容颜却一如既往的精致,更添几分易碎。 他是有名的玉面公子,平日里出尘似神仙,什么时候如此落魄,还落到他手上任他为所欲为。 骆昊宇才刚接手骆家,就跟国公爷打了包票,骆家绝不再过问苏应容之事,国公爷便许他放开手脚去做,只要人不死就行,是非要教教不知轻重的年轻人。 等这三天,可是真值啊。 龚岐山忍不住舔了舔猩红地下唇,让把人带到审讯事去。 感到四肢都被人锁着,苏应容也不挣扎,他明知道不可能,更没有那个精力,龚岐山反而觉得无趣,抬手让人停下,自己亲自过去掐住苏应容的后颈,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估计这神仙公子每天吃的也是露水,就算整个人提起来也一点不费力。 得心应手的感觉更是极大满足了龚岐山内心的掌控欲。 拖着苏应容到了一边的水坛子,按着他的后脑勺强硬按在水中,逼的他出于求生的欲望不得不挣扎。 察觉他挣扎的力气渐弱,才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