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
。” 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裴元翊,他们也好多年没见了吧,三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 从前他事事都要和太子殿下比上一比,现在可能是想开了,也可能是更会伪装了,整个人松懈了不少。 “你同行的那位……” 裴元翊疑惑问起,确实想不起柳蓼的名字,官员那么多,也不是谁都能让他眼熟的。 只是跟苏应容同行这一个,小动作颇多,让他不得不在意。 他皇兄什么性子,他是最了解的,万不会放任一个不知底细地和苏应容同行,所以特来试探,苏应容知不知道其中缘由 “回殿下,乃吏部员外郎柳蓼,有不周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裴元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苏应容担忧不似作假,好像想通了什么,忍不住轻笑,起身离开。 临走朝身后随意摆摆手,不让苏应容出来送他。 “小苏大人还是顾好自己吧。” 免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裴嬴玄乐意算计人,他犯不着破坏他的计划,就是怕有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裴元翊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很快被掩下。 留下苏应容一头雾水,裴元翊话里有话,让他心下隐隐不安。他们都是惯会打哑谜的人,要么自己破局,要么就等着为人鱼肉。 剩下的路程裴元翊和他们顺路,除了时常来问候苏应容到也相安无事,苏应容总觉得三殿下看柳蓼的眼神怪怪的。 于是十分严肃地把柳蓼拉到无人处,问他:“柳兄,你可是得罪过三皇子?” 柳蓼本来心虚,见苏应容煞有介事地找他以为是事情败露,心中更是不安,但苏应容只是问起了三皇子,让他顿时松了口气。 “不曾,师兄怎么这么问?” 苏应容眯着眼打量他一阵,柳蓼确实也不想有那胆子去得罪皇子,为了不让他忧心,淡淡回道:“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是安慰柳蓼,也是安慰自己。 许是他想多了,再不济,马上到京城了,还有太子殿下呢。 不知不觉的时候,裴嬴玄已经成了苏应容安全感的来源。 皇子回京的排场,自不是一般能比的,官员都去参加接风宴了,苏应容和柳蓼风尘仆仆赶回来,特被批了假回家休整。 苏应容歇不下来,马不停蹄送了折子到东宫去,当晚就收到了回信。 书童把折子递过去,“殿下把赵春生的名字划了,说此人乃信国公的女婿,信国公护短,弹劾他不宜操之过急,还需从长计议。” 苏应容一听就急了,他的折子里首先就是赵春生,此人堪称地方一霸,滥收苛捐杂税,强抢民女,无恶不作,他忍了几忍才到京城,未在越州发作。 现在看来原来是背后有靠山,难怪如此嚣张。 把他名字划了,怎么能成。 书童看出自家公子又准备惹事,忍不住开口劝道:“信国公睚眦必报,殿下也是怕您得罪了他,为了您的仕途考虑,您还是听话吧。” 话是这么说,苏应容本来就不是在意仕途的人,最后还是偷偷把赵春生的名字加到后面。 第二天上朝信国公被皇帝训斥,阴毒地看了眼苏应容,苏应容照单全收。 他行得正,坐得端,万不会被人捏了错处。 只是之后再送折子到裴嬴玄府上的时候,全被人打了回来。 “你又不听我的,我还多事作甚?”裴嬴玄原话如是说,苏应容还是坚持去送。 殿下生气归生气,他该哄人哄人,又不耽搁。 苏应容没太在意,放完假照常上吏部办事,却没在柳蓼的位置上看到熟悉的身影,疑惑问道:“柳兄今日告假吗?” 没等到同僚的回答,先被李尚书叫走,看人神情严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糊涂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柳蓼跑了,你跑不得,早些去自首,说不定陛下看在苏骆家劳苦功高的份上,能饶你一命。” 甩给苏应容一份名册,桩桩件件全是柳蓼收受贿赂,何人在何官职上,收受了多少钱,全清楚明白。 苏应容对此一无所知,第一反应还是柳蓼被人诬陷,想替他辩驳,被李尚书先捂了嘴。 他就知道苏应容要说什么,及时劝阻:“人证物证具在,由不得你不信。就算你未参与,也少不了牵连受罪。” 从屋里出来,苏应容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鄙夷的眼神,就知道估计消息已经传开了。 心里却全顾不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