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欺负?
温凝心念一转,说是欺负也不算,可若不算欺负,实际上也是被欺负了……
木槿见温凝半晌不回答,反而愈发紧张起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温凝见她如此,赶紧解释道,“不,殿下待我很好,你不必担忧。”
木槿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见她一副笃定的模样并不像是在唬人,这才犹豫的点了点头。
晴月看了一眼木槿,笑道,“木槿你不知道,太子殿下之前在宫中便对太子妃极好的,什么好用的东西都往太子妃那儿送,如今怎么可能苛待欺负太子妃殿下,实在是杞人忧天。”
木槿有些意外,却也是放下了心,口上却不饶人,嗔道,“就你知道的多,就你会成语。”
晴月憨然一笑。
温凝闻言,心中有些温热。
是了……自从她因为和亲入宫开始,萧云辞对她便颇为照顾,当时其实他便一直待自己很好,仿佛早就有了些端倪,可温凝却从未猜测他是否对她有别的想法。
她下意识的回避,实际上是不敢胡思乱想。
毕竟萧云辞与她身份有别,差距如天地。
温凝沉凝着,水汽升腾,心中思绪复杂纠葛,有些心不在焉。
她总觉得手上还有些方才的感觉,时不时不经意的看着自己的手,弄得后来晴月不禁好奇问她,“殿下,您的手上有什么吗?”
“……没有。”温凝尴尬的缩回手,尽力控制自己不再看。
当晚,月圆。
温凝洗沐后呆在厢房,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萧云辞却没有回来。
到了月上梢头的时辰,温凝刚准备差人出门询问情况,便见有小厮喘着粗气,大步跑来跪在她面前。
“禀告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今夜在兵部与众臣有军机大事相商,太子殿下说,请您先行歇息,不必等。”
温凝顿时想到萧云辞与她说的必格勒一事,心中一沉,问道,“殿下有别的吩咐吗?”
“回禀太子妃殿下,殿下让您不必担忧,只需如往常一样。”
温凝了然。
回屋之后,满室清冷。
温凝回到榻上,抱着被子,将脑袋埋在了里头。
萧云辞……
她控制不住的想他。
第一日清早,温凝便拿出无忧剑,在院中练习萧云辞教她的剑法。
她今日练习的时辰比往常更久,直到清晨阳光熹微,木槿与晴月都起来时,她依旧在练剑。
夏日树影婆娑,温凝动作愈发娴熟,受身体基础限制,她的动作距离她的想法略有几分滞后,让她对身体很不满意,可一旁的观看的木槿和晴月已经是目瞪口呆。
等温凝练完站定时,晴月惊叹道,“天呐,殿下,您舞剑的身姿竟像是女侠一般,潇洒漂亮,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愧是将军之女,此剑法真是非同凡响。”
木槿则站
在一旁目瞪口呆,仿佛站在面前的温凝是陌生人。
温凝都是早晨早起在无人处练剑,从来未被木槿和晴月见过,如今看到木槿惊愕的表情,她心中泛起一些成就感,面上却不显,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我刚学会,这只是花架子,实战时并没有大用,还需要练习。”
“殿下竟是刚学会?”晴月已经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木槿张了张口,心中更是惊异。
忽然觉得温凝与之前相比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变化依循她的本心,跟随她的意愿,令她看起来更加焕发,比起以前,眼中似乎有了更多的神采。
木槿心中不免欣慰,脸上也显出笑意。
……
皇宫中有些闷热,明明前几日才下过雨,可四下却丝毫无风,天空中半片云也没有,日头暴晒,炎热不堪。
萧云辞坐在冰鉴旁,缓缓抬眸,钱尚书已经热得满头大汗,正在狼狈的用太监递上来的帕子擦汗。
不过多时,钱尚书忽然发现,有两个太监将原本摆在萧云辞身边的冰鉴放到了他的身侧。
钱尚书惊愕看着萧云辞,却见他面无表情,半点示好的意思都没有,他不禁有些疑惑,顿时想到自家夫人与自己说过的关于太子妃所言,心情略微复杂。
在夫人的口中,太子与太子妃便是一对璧人,真正的人中龙凤,心地良善为人大度有涵养,是值得交好而非交恶的存在。
——与他从前对于萧云辞的印象完全不同。
此次边关再次动乱,皇上安排各部尚书与萧云辞一道商议应对之策,钱尚书十分不愿与太子共事。
钱尚书自从与萧云辞有过节以来,便一直对太子殿下的要求不主动不配合,也从未与太子殿下共同谋事,他总认为,这太子阴狠奸猾,若是一道共事,定是让其他官员代办,他自己定然潇洒来去,就如北明的所有皇族那般。
他却没想到,萧云辞居然夙兴夜寐,不辞辛劳,为了处理政务一夜未眠。
若是其他事项,钱尚书还能说他装模作样。
可钱尚书自己也时常因为政务难眠,也时常能见到那些装模作样的官员在其他事物上显出“勤恳敬业”的模样,可每次遇到真正的困难时局,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