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泊伸出来的左手上闪了闪。 “我、去!!”平时稳重如山的化学老师,此刻的声带濒临失控,“你们快来看,晏泊这小子他、他——” 办公室里只坐了四五个科任老师,少见何述这么咋呼的样子,一时间都齐齐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晏老师干啥了?” 何述惊恐地指着晏泊的右手无名指:“这小子——背着我们脱单了!” 晨间的阳光从窗户里斜射进来,映得无名指上的金属物体熠熠闪着光,像一句无声的昭示。 极其整齐的倒吸冷气声。 当事人晏泊坦然享受着同事们的目光。 实不相瞒,这种效果,他非常满意。 “小晏哪,”年纪稍大些的历史老师扶了扶眼镜,“你要不……说两句?” 晏泊清了清嗓子:“那我就,简单说两句。” “没错,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我,晏泊,马上要结婚了。” 众人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何述简直大开眼界,油乎乎的塑料袋也忘了扔:“不是,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明明上周末你还说单身啊!” 他比晏泊早两年进一中,两人年纪相仿,整个办公室里,晏泊和他走得最近。如今看来,竟是连何述都不知情的状况,其余老师更加一头雾水,纷纷附和着问: “对啊,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我们可一点风声没听见……” 晏泊急速动脑,真话假话混着说,“其实挺早就在一起,但是后来吵架分手了一段时间,那时候心情不好,也没往外说。” “前几天,恰好我们都想通了,就……脑子一热,想着干脆结了算了。” 虽然他自觉这个说辞编得漏洞百出,同事倒是几乎都信了,皆是后知真相的恍然大悟状。 老教师不由感叹当下年轻人的行动力:“挺好,挺好,是缘分就不该错过。吵架归吵架,千万不能动不动说分开,太伤感情了。” 给晏泊递卷子的女老师有些遗憾:“之前还和我闺蜜说介绍个帅哥同事给她认识呢,这下可好,名草有主喽。” “你小子……”何述咬牙切齿,“喜糖在哪里?!” 晏泊呵呵一笑:“放心,肯定人人有份,缺不了。” 又有人问:“那你俩什么时候办婚礼?我们也去蹭蹭席。” 晏泊面不改色:“她工作忙,估计今年暂时办不了。” 同事说了句可惜,不过也表示理解:“现在外面的企业压榨人可厉害,我表姐也是,领证都一年多了,婚礼还没能办成,更别说度蜜月了。” 晏泊打着哈哈,算是糊弄过去。 到底是工作场合,他小范围的骤然官宣在同事之间虽引起了一阵波澜,但很快便归于平静。大家各管各的,在上下课铃声里奔忙。 上午的课结束,他在教职工食堂吃了午饭。下午有节自习课轮到他当值,外加星期一下午固定的英语听力测试。所幸前头还压着两节正课,他的时间段排在四点过后。 他空出来的时间也不闲着,用来和纪雪城领证。 最近的号码很好预约,两人到了民政局,按照规定流程拍了照片,提交证件、填写表格,很快就领到了新鲜出炉的红本本。 晏泊抚摸着红底照片上的钢印,吹毛求疵道:“我觉得我刚才笑得有点僵……这照片不能换啊?” 纪雪城瞥了他一眼,幽幽说道:“当然可以,再去一趟离婚登记处,连照带证都能换。” 晏泊立刻把红本本严严实实地揣进口袋里。 纪雪城请的是两小时事假,着急赶回去工作,临走前,她没忘记上回的东西。 “这个给你。”她把耽搁了几天的袋子递给晏泊,“我爸非说是见面礼,叫我务必亲手交给你。” “是他挑的,不敢保证合不合你的品味。” 晏泊一掂重量,心中就猜到了八九分,打开一看,果然如他所料。 “叔叔还挺客气,”他拿起来仔细端详,“经典款,样子不错。替我谢谢叔叔,一定回礼。” 下午的日头已经往西倾斜,影子在晏泊身后拖出一道瘦长的痕迹。他无名指上的物件一闪一闪,亮得惹眼。 纪雪城扫了眼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听他恪守礼貌的称呼,心里无端泛上来一丝歉意。 “要不,我帮你戴上吧。”她说。 为了拍证件照,晏泊今天特意穿的白色衬衫,配上他那张自诩“披麻袋都能被星探劫走”的脸,意外显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