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终于面完了！”

等最后一个面试的人出去后，被迫窝在这儿一晚上打了十几个哈欠的许则城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这三个小时差点没给他干趴下。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的背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僵的要命，早知道当个免费劳动力被压榨到这份儿上，许则城心想当初就应该拼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拒绝殷归。

扭了扭腰，视线随意扫到一旁，瞧着好兄弟失魂落魄的样子，许则城放下捶着腰的手，顿了顿，轻轻地拍了拍殷归的肩膀。

“我看报名表不是有联系方式吗？要不然……”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殷归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沉默地垂着头，眼睛死死盯着按在手里的报名表。

许则城见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恰好这个时候一起面试的部长问他们还有事情吗，许则城回头和几个人聊了几句让人先回去了。

临走之前一群人面带为难地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殷归，许则城了然，挥挥手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没事没事，不用管他，你们先走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放下心来，离开教室。

许则城回过身跳上桌子，眼前摆着的是三小摞报名表，他随便拿起一摞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殷归聊着，手里不停翻动着表。

“你和那个女生怎么回事啊？”

殷归默了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良久后才用一句简短的话总结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骗人的和被骗的。”

许则城了然状，怪不得刚刚看着两个人之间不像是平常许久没见的朋友那样，气氛诡异得很，原来是这样，不过他还挺好奇殷归这人究竟骗了人家小姑娘什么？

钱？许则城抬眼把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个遍，随即摇摇头，不可能，殷归看着就不像缺钱的主儿。

许则城又想：那既然不是钱那就是……想到这儿，许则城再次把视线投向坐在那儿如同老僧入定的殷归，一脸的震惊，殷归不会骗人家小姑娘的感情了吧?

很有这个可能，许则城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看不出来啊，殷归这两年在学校装的那么一本正经，有女生和他表白理都不带理的，没想到以前玩儿那么花啊？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许则城喉咙滚动，嘴角微抽。

殷归不发一言，直到许则城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忍无可忍后，殷归抬头直直地把目光撞在许则城投过来一言难尽的的视线上，咬着牙道：“你想哪儿去了？”

许则城被他瞧得心虚，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嘴上还呛声：“能想哪儿去，你别是自己心虚吧？”

完了还碎碎念：“我这两年眼神是不是不好了，要不然竟然没看出来……”

殷归听着他这压根不能说碎碎念的声音，拳头都捏紧了。

“许则城，你是不是想死。”

听到这句话，许则城猛地跳下桌子恨不得一瞬间离他十米远，不要怀疑，他听到了殷归磨牙的声音，他真的担心殷归恼羞成怒把他弄死在这儿，然后明天的社会头条就是“惊！某高校一男子不知是何原因竟对昔日好友痛下杀手”。

一想到这个轰轰烈烈的标题许泽城就控制不住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他的名字不能以这种方式上社会新闻，他也是要脸的好吗？

为了自己的安全和殷归未来几十年的自由，许则城默默移了移身子，离殷归更远了点，为的就是在他发怒之前快速拉开教室的门展开生命大逃亡。

殷归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看到他的小动作后轻嗤一声：“有必要吗？”

许则城用力点点头随即又立马摇摇头，殷归懒得理他，收拾好桌子上的资料扔到包里，提着书包往肩上一扔起身往出走。

他往前一步许则城就贴着墙往后退一步，直到殷归走到门口，许则城人已经快缩到死角了，瑟瑟发抖好像殷归霸凌一样，一副小鹌鹑的可怜样。

殷归做了个无语的表情，“少装。”

随即不管许则城那货自顾自往出走，先去电梯前按电梯了。

许则城撇撇嘴，过了好一把戏瘾，一扫先前那副弱小无助的模样，走到桌子边顺手拎起自己的包跟出去。

“啪”

关灯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如同一个终止符号，本来明亮的教室一瞬间陷入黑暗，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在门被关上的瞬间彻底成为过去。

*

离学生会初试已经过了好几天，盛情好像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生活就像以前一样平稳有序的进行，唯一有点儿不同的就是明天军训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