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洛西欲言又止，最后干脆拉过骑士的手，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徐徐向他传输光明元素。

阿尔维德的手宽厚而冰凉，白色的光芒笼罩住他身体，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好了很多。“阿尔维德，你先回去吧。”

“殿下，我...”阿尔维德愣住，他下意识想去争取留下的机会。

“好啦，听我的话。出去的路我已经知道了，不用麻烦你在这里等着。”洛西拍了拍自家骑士的肩膀。

这孩子，搁这强撑什么呢。

阿尔维德抿了抿唇，他垂下头，最后声音低沉的应是。

随时守护在主人身边是每一位近身骑士的使命，但他却要将自己的主人一个人留在如此危险的地方，这是他的失职。

劝走自家骑士，洛西转身走进这座处处散发诡异气息的教堂。

从外观布局上看，这间教堂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一人多宽的门廊正对前方，上面装饰着浮雕和雕塑，旁边还放置着一个小型手水盆，可以供教民在进入教堂时取得圣水，作为祈祷和教会仪式的一部分。

但这里没有需要祈祷的教民，水池里的圣水也早已干涸。

在洛西的视线中，整座教堂都被裹在浓郁的黑气里，以它为中心向外辐射。

层层设置的光明结界将这些四散的黑气阻拦，以使它不扩散污染到周边环境。

她走上台阶，推开那扇厚重的门。

小教堂内昏暗寂静，用做装饰用的粗大柱子被某种巨力、又或是岁月磨损破碎。整齐摆放的椅子上没有前来祈祷的民众，整座教堂空落落的。

这里因为年代久远并缺乏维修，洛西闻到灰尘、木头腐朽和硝石的气味。

厚厚的帷幔遮住所有的窗口，最前方的布道台上燃有蜡烛，便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微弱的火焰明灭在死寂的空虚中...

有人跪在烛前祈祷，他的大半个身体缩在黑暗里，消瘦的身影显得阴郁又诡异。

要不是洛西很快认出他就是霍兹·阿舍尔，几乎就要把他当作躲藏在黑暗里的阴暗生灵。

高瘦的身影轻微晃动，他朝洛西的方向转过头，宽大兜帽下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

“圣女殿下安好，看来您的骑士没能抵抗住黑暗的压力呀。”他言语里面对阿尔维德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这样的弱者，如何有资格做您的护卫者呢？”

洛西轻皱眉头，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阿舍尔教授，讲一讲今天的课程内容吧？”她礼貌转移话题，“我很好奇，毕竟您选择的教学地点很特别。”

对方不满地轻哼一声，但也不再继续阴阳怪气。

他站起身，罩袍内伸出一双缠满绷带的手。

阿舍尔从祭台上拿起盛放蜡烛的烛台走向洛西，姿态如流水般优雅从容。

“殿下今早应该已经学习过世界史。”

洛希点头：“是的，依琳教授的授课非常精彩。”

“哼...只是照着教案读罢了，能有什么技术含量。”

好吧，这下洛希终于意识到，这位脾气古怪的教授也许不只是单单针对自家骑士，而是平等的阴阳怪气所有人。

他清了清嗓子，进入正题。

“既然如此，您也知道奥斯曼帝国是在三百年成立的。实际上，佩斯洛莱学院是在帝国兴盛时才建立，在帝国还未成立之前，这里还只是一个小镇。

与其它地方不同的是，光明神曾经真的降临于此。

它驱散了这片土地上肆虐的疟疾，拯救了这里的人类。存活下来的居民怀着感恩的心建造了这座教堂，每日供奉。

甚至有具备法术天赋的修女来到这里，为镇民治病，传播光明神的教义。

直到三百年前黑暗侵袭，这种平静祥和的生活被打破。

最开始还只是沿海地区出现异化的怪物，内地还算安全。

但有一天，一位身负重伤的渔民，他的精神已经被黑暗侵蚀，身体成为黑暗生物生长的温床，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突破重重关卡，最终来到这座小镇。”

听到这里，洛希心头一跳，对接下来的发展有些预料。

“热情的居民救助了他，并将他带到教堂接受修女们的治疗。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隐匿在渔人身体的黑暗力量显出了真正的面目，光明神留下的本源神力被黑暗气息污染。

这里所有的小镇居民、朝圣者、以及修女们则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