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年夫人激动地握住年似锦的手。 年夫人炼治愈系的术法,医术名扬天下,却独独治不了自己的女儿。 这时她最大的心病。 年似锦看着年夫人的衣裙松了一圈,眼下青黑明显,眼圈又不自禁又红了,“娘亲。” 年夫人轻轻抱着她,“不怕,不怕,娘亲在呢。” 外间传来沉闷又显得凌乱的脚步声。 年老爷快步进来,身后跟着年凌升和年似华。 他看到年似锦精神还算好,马上板起脸来,语气严厉,“明知身体虚,还往那脏污地方跑!” 短短几天,他的鬓角多了些许白发。 年似华轻轻拦着父亲,“爹,阿姊刚醒。” “你又凶,怕不是你上次凶她了她才跑去那里。”年夫人乜了一眼年老爷。 年老爷气得重重叹一口气,“胡说八道。” 年似华:“之前说有法子治得阿姊病,如何了?” 年凌升剑眉紧皱,“还未明确病因。” ...... 全家都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热热闹闹,年似锦懒洋洋窝在年夫人怀里,时不时应上几句。 年似锦弯弯杏眼里笼着细碎的光,这一切,无论如何,她都要护着。 —— 难得天晴,午时骄阳驱走了磨人的潮湿。 一抹粉色身影奔了进来,直接扑进年似锦怀里。 年似锦承着身上的重量,眼带笑意打趣,“你也不怕把我砸死。” “呸呸呸,都说了不要把死死活活挂嘴上。”石清然连忙捂住年似锦粉唇,“还有,我那么轻,多来两个都不成问题!” 她因为带着年似锦逛限域,把年似锦搞得重病,被罚禁足了几日,今日听说年似锦醒过来,求了许久才准许出来。 石清然转头观察周围,见没人,俯身凑到年似锦耳朵,“宁老说你吃错东西,我和青田帮你瞒下来了,宁老说的是不是你买的药。” 年似锦:“是那些药,但应当是无害的,你看我如今生龙活虎,身体比之前还要好上几分。” 其实她在赌,久病成医,她对药了解不浅,梦里的药方并未多稀奇,关键应当是曲舂炉。 在梦里,她隔一段时间便被逼着喝一次,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好。 既然那么多巧合,她便信一次。 果真赌对了。 心中竟然担忧胜过欣喜。 石清然认真看了许久年似锦的脸色,发现的确比之前多了几分红润,也便不做追究。 她垂着头,额前刘海挡住她的眼睛,你以后可不能这般胡闹了。” 年似锦撩着她头上的发簪,是自己前不久送她的,“知啦。” 见石清然久久不回话,她坐起身来,把头钻到石清然面前,发现她正簌簌掉着眼泪。 她发笑,打趣道,“什么时候变成小哭包了。” 少女容颜昳丽,哭得眼睛通红,眼里藏不住担心惧怕,长睫被泪水打湿,嘴嗫嚅几下,欲说些什么,终究未说出口。 年似锦笑容僵在脸上,放轻的呼吸,心脏像是被攥住。 眼前的神情容貌同梦里的重合,梦里的无助委屈不由分说挤进她心里。 直到石清然离开,她也久久未能从这般糟糕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年似锦斜倚在坐榻上,御寒的薄衾勾勒出玲珑身段,如墨长发铺撒榻上。 矮桌上放着一本话本和一叠比桑果干,话本已经许久未翻页,青葱玉指轻轻捏着棕黄色果干把玩。 她在审视那个梦,荒诞又真实,已经对现实生活产生影响。 把一粒一粒比桑果干放到桌面,每一粒代表一个巧合。 灵兽莫名奇妙的暴动,爹爹受命镇压;宁老的古怪;和萧檀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年;限域的熟悉气味;梦里出现的消金窟...... 真是一个刁钻刻薄的梦! 竟把她的所有、她的所爱都毁得个干净! 若是硬要确认梦境是否真的可信,只有一个地方可以验证,那便是......限域的消金窟。 梦里的记忆仿若真实经历,那里是她第一次反抗萧檀的地方。 消金窟再怎么高雅,也不过是烟花之地。 正隔着金纱珠帘听着曲儿,宽厚的身躯带着炙热覆上来,她一向不敢也不能拒绝。 清倌不知何时已退下,她透着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