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龙筋给我
未料到我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敖烈出神一瞬,哽着眼泪,抖着声说:“不…不会。” 他用含着星星点点的漂亮眼眸望向我,眼里还晃着水雾,又补充了一句:“他已经管不到我了。” 我对这一家子的事没兴趣,我只在乎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眼前这个讨厌的人什么时候能滚蛋。 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连绵不绝的大雨与敖烈有关。 用更通俗易懂的话来说,这雨本身就是因为他而产生的。 他是白龙,心情会影响到天气,他郁郁寡欢,便连带着这天也开始下起雨来,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起来,或者什么时候离开此处,这里的大雨就会停下。 我满含戒备地望着敖烈,声音饱含敌意:“喂,你打算哭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如果我今天不同意让你继续缠着我,你就打算站在这里一直哭下去了?” 我希望敖烈能给予我相反的回答。 他好歹也是个玉龙三太子,现在还位列仙位,成了听起来就牛逼哄哄的八部天龙菩萨,总不至于守在我门口,给我当门神吧? 可男人却点头如捣蒜,开口就是哭腔:“不…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我斩钉截铁,冷漠且无情道,“死缠烂打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这是骚扰,我会向天庭举报你,让他们派人来把你押回去。”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天庭究竟管不管这种事情,我心里也没个谱。 感情的问题一向很难处理,更别说敖烈如今还是菩萨,连他爹都已经拿他没办法,又有几个人能管住他呢? 想到这里,我只觉一阵肉疼,连表情都开始扭曲起来,思考搬家获得清闲自在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不算骚扰,因为我只是想看着你。”敖烈哭声减淡,声音有些哭过后的干涩,“灵若,你不要魂飞魄散好不好?我能帮你的,我有办法让你活下来。” 我被他气笑了。 我当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脸美名其曰说帮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脸皮厚天下无敌”? “哇哦,尊贵的玉龙三太子说要帮我,天呐,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故意摆出夸张的惊愕表情,呱唧呱唧为他鼓着掌,阴阳怪气道,“不过我恐怕无福享受啊,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这玉龙三太子是何等人啊,我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呢。” 我冷笑一声,也不知是嘲讽敖烈,还是在嘲讽我自己,从嘴里一字一句挤出字眼,语气好似能将人咬碎了吞吃进去一般狠戾:“我要是留在他身边,怕是又要被雷劈上一遭,去了半条命咯。” “这要再劈,我可就直接灰飞烟灭,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呢。”我讶异地长大嘴巴,声音诡谲,“不会这就是你的目的吧,天呐,要是这样…” “不是。”敖烈急躁出声。 他握住我的手腕,红着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灵若,你知道我没有在撒谎的,我不想让你灰飞烟灭,你不要在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每当女人面色坦然地说出这些不要命的话时,敖烈的心脏就异常疼痛,好似有人正在拿着利刃,一片片割掉他心脏深处的肉块,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疼痛。 他强忍疼痛,不敢眨眼睛,害怕一眨眼,眼泪就会掉出来,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女人,祈求道:“灵若,不是我在帮你,我求求你行不行?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心甘情愿为你带来能让你活着的东西。” 雨声又变大了,稀里哗啦的,连成了一片,宛如门帘一般从头往下坠落,加剧了我烦躁的情绪。 我不愿再与这个听不进去人话的疯子废话,眉毛凶恶地吊起来,没有一点动容:“不要,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耐心已全部被耗尽,我再没心情与敖烈对话,嫌恶地晲了他一眼,落下一句:“你要是想一直站在这里干杵着,那你就一辈子待在这吧。” 说完,我便绝情地将头转过,抱着小黑犬甩门回到房间里。 蓝白色的睡衣被雨水打湿,皱巴巴地粘在身上,令我很不适,导致我的心情也跟着一起变得烦躁易怒,我进屋随便冲了个澡,又给小黑犬擦了擦身上的水,一番下来,天色隐约有了发亮的前兆。 灰蒙蒙的光线顺着纸制的窗户透进来,我斜眼望去,见敖烈还在直愣愣地站在树底,窗外电闪雷鸣,他也不担心自己站在树下被雷劈,跟个傻子一样,就干站着,我估摸着怕是又在哭。 难不成他真是经历什么大刺激,让他变成傻子了? 那他也应该去找他爹啊,找我干吗,我又不是医生,我还能把他的脑子给治好吗? 我眼中浮现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