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活尸2
点左右。” 随行的法医结束了尸检,说道:“死者面色发红、瞳孔散大、嘴角可见呕吐物残留,初步判断是中毒致死。但具体是什么毒物,还需要等待进一步尸检才能给出结果。” 齐昭海颔首,问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觉得尸体为什么会动?” “这……不好说。” 法医纠结地皱起眉,显然碰上了难题:“死者遇害后又被分尸,距离死亡已经也过去了一段时间,尸体的肌肉就算受刺激后有反应,也不可能那么明显。基本上,能排除超生反应的可能。” 那八成是凶手做的手脚了。 说着,法医侧过身,以便齐昭海看清这些尸块。 不知是否因为时间不够,这些尸块被剁得很是仓促粗糙,有些地方的肌肉组织甚至还粘连在一起。但每一道刀口,都深得可怖。 下手狠得如同泄愤。 “砍得这么用力,看上去像是有仇。”法医忍不住插了句嘴。 齐昭海低下头,目光锁定在那些尸块上许久,终是拧着眉“嘶”地倒吸一口冷气:“……确实有些像仇杀,却也不那么像。” 法医一愣:“什么意思?” “发现了吗?这两只断手的处理手法,跟其他尸块完全不同。”齐昭海捧起断手,仔细观察。 就在那一瞬间—— 某种与人体肌肤截然不同的质地,霎那间透过薄薄的手套,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掌心中。 光滑,乃至于过分细腻。 那是蜡油的质感。 “其他尸块都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只有断手,被凶手涂抹了防水蜡油,还被包在画袋里精心保存。”齐昭海瞳孔渐深: “而且它的切割,也是最细致的。” 完整、精密、一丝不苟。 如同上佳的工艺品。 显然,凶手对这双手寄予了极特殊的情感。而这种情感,绝不是对死者的憎恨,反倒更像是欣赏,或者更准确地说—— 是崇拜。 几乎狂热的崇拜。 但仇恨与崇拜,分明是两种全然相反的情绪,又怎么会有相容的可能? 这未免太过诡异。 齐昭海本能地察觉出其中的复杂,然而越是细想,他却越发觉得困惑不解。要是有个懂心理学的在这里,就好办多了。 他忍不住想。 这个念头只来得及一闪而过,一个短发女警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作为队里唯一的女警,樊甜恬很是人如其名。她长得甜,声音甜,虽然身材相对玲珑娇小,却总是顶着一张全市局最甜美可爱的娃娃脸,抓着最穷凶极恶的嫌犯。 “齐队!死者的身份确定了。” 樊甜恬做事格外靠谱,她拣出几个要点汇报道:“死者名叫房仁延,今年三十二岁,就职于云程大学。平时除了担任美术学院的辅导员以外,他还负责教学生油画。” 是谁那么恨他? 恨到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齐昭海直觉,在死者房仁延背后,一定还藏着他们还没挖掘到的事情。 “齐队,这是房仁延的照片。” 说着,樊甜恬把一张合照递给齐昭海,并贴心地为他指出死者。 死者房仁延站在人群中的最左侧,斯文白净的脸上还挂着微笑。那时的他看上去和善又亲切,很难让人与这满地凄惨的肉块联系起来。 齐昭海盯着照片看了两秒:“还了解到什么?” “听学生说,房仁延最近对法学院一个教授很有敌意。”樊甜恬又补充道:“私下里,房仁延还在偷传不利于她的传闻,对她造成了很大影响。” 两人之间的矛盾冲突,或许是致使房仁延被害的重要原因。 杀人动机可谓充分。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齐昭海神色微凝。随后,他便抬眼顺着樊甜恬手指的方向,从破损的玻璃窗向外望去。 霎时,他的目光滞住了。 窗外沉沉的夜幕下,赫然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废弃的教学楼外枯枝细瘦,交错如网,牢牢囚住一角被寒风扬起的灰蓝大衣。如同很多年前,一瓣坠入掌心的蓝楹花。 不妙的预感在作祟,齐昭海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仿佛被人一把攥住的窒息感,使他几乎要听不清樊甜恬的声音:“那个嫌疑最大的教授,就是这次的报案人——宋冥。” 同一刻,宋冥似有所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