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哑口

我还好。”曹含何嘴一张一合，说了几个字。却无人听得他说话的声音。

他呆愣一刹，连忙壮起嗓子大喊:“我还好——”

嘴是张得够大，但仿佛在演默剧，无人听得他声音。

“我为何说不出话来？”他噌一下站起，挤开围着的人。嘴一直张张合合，却无人懂得他意思。

曹含何望着高台边的黑雾，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冲去高台上。他顾不上放轻脚步，大力抖得楼台锵锵作响。

在刚才信国公扶栏远眺的位置，曹含何也抓紧栏杆往下看。焰火点点灼烧着枝条，犹如冬日里梅花盛开的景。

火焰一下子照红眼，他像抚又像掐，一把捏住自己脖子，震惊转过头，泛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坐在最远处的那人。

他的父亲，曹世子。

为着曹含何的擅动，霎时间乱下来的场面，顿时静悄鸦雀无声。众人顺着他的目光，同时看向曹世子。

胆子最弱的谧娘再也忍不住，瘫倒在地。好在旁边的曹玥扶了一把，架着她的腰。

顶着无数意义不明的目光，曹世子闲闲挑唇一笑，迎上信国公的眼:“父亲，你知道的，总不会是我。”

信国公没有回话，也没有给个眼神。他阴鸷的双眼扫过在场几人。曹管家、李府医、曹玥、谧娘、曹含何、曹玥。还好还好，丫鬟和侍卫早就退下，现在场面上的都是自己人。

“把门合上。”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答道。腿往前一勾，人顺着门往里荡，啪得门就合上了。

起先无人觉得不对，直到曹管家抖着嗓子叫道:“你是谁？”

众人目光再次平移到站在门边阴影处的那个黑衣人。

不等曹管家再次发问，褚玉宣直起身子，面向信国公:“在下暗卫司之人，被冲天大火吸引至此。”

说着递出块令牌，亲手交到信国公手上，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信国公安，这事闹得如此大，陛下和天下人总该要知道头尾。我奉命来此，望信国公配合几分。”

信国公接过令牌，面上皮肉抽动。深深看褚玉宣一眼，回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把人赶出去，事情越加抹黑。但现在把事情摊开说，留下的可能是回旋余地，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信国公别紧张。家务事乱，天下事万。陛下总要知道原委。而天下人，知其一不知其二就是了。”

褚玉宣悄声:“依我猜测，陛下更喜欢没有私事的臣子，您觉着呢。”并向信国公眨眨眼，报以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信国公胡须抖动一阵，终究还是问出口，“你知道多少？”

褚玉宣眼神点点曹世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信国公脸憋得半红，按耐住脾气喊出口:“看座，上茶！”

曹管家应声，转头推门欲走。

“转话了就回来，这次在场的人不能多，也不能少。”褚玉宣遥遥补充道。

曹管家脊背僵了僵，暗恨曹夫人为着宴席没及时赶到，自己需顶着压力上。

如果曹夫人在，万事万处一定安排的不出岔子，怎么这次就轮到自己了呢。

他走下楼，见正门边站立着两个侍女，便吩咐道:“去茶房再领茶来，取两壶茶，七个，不，八个杯子。什么多的都别说，听见没？”

“是！”二人连忙去了。

曹管家不敢耽搁在外太久，徒增嫌疑，连忙转回楼上。这时，前边楼正门处空荡荡，再没人守着。

“八个杯子，八个人？”徐成毓闪身躲在高树背后，嘴里念念有词。

“八个人？是哪八个人。”

瑶娘拉她一把:“好容易没人了，现在不是想这的时候。我知道还有处小梯，我们可以上去。”

“好。”徐成毓不觉惊讶，点头应道，“确实，敢在外边走水的时候往高楼上面钻。肯定不止一条下来的道。”

瑶娘没回话，闷头带她冲进楼内。一进去，看到熟悉的厅堂制式，徐成毓晓得，这是闺学那幢小砖楼的放大翻版。

从外边看的高耸台，便是小砖楼外廊的延伸。都是主体为砖石，台阶铺设和高台为竹木。

瑶娘带着她走的小梯，灰扑扑暗沉，像是很久无人走过。如果靠边上没有一道脚印的话。

徐成毓小心比对一下，对这脚印大小心中有数。大概是褚玉宣，他不知何时也溜进楼里。

这么想着，脚步大力一些，差点没蹬出声来。徐成毓连忙收敛思绪，万分放轻脚步，往上慢慢磨蹭。直到第三层，踏上坚硬砖石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