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扰眠(3)
这话语,似曾相识啊。 徐成毓睁眼,扒开丝被,依旧阴恻恻的微笑道:“怎么。” 绣朱不解:“小玉姐姐说公孙小姐您找我。” 这话也这么耳熟,徐成毓看到褚玉宣的眼色,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只能又叹气:“是的,找你说话。” 她重复之前的流程,把枕头支起垫靠着,又叫两人在脚踏上坐下。 她拉家常似的:“你贵庚,不,你几岁啦。” “我今年十七。” “大姑娘了。有没有定亲啊。” 绣朱脸羞红着垂下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半晌才悄声:“没有。” 喔豁,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徐成毓精神一震:“他长得俊吗。” “俊。” 说出口绣朱才反应过来,怒中带嗔:“小姐,你怎么戏弄人家。” “是小姐的错。来。”徐成毓翻出两个银珠子,“赔罪的,拿去玩。” 绣朱喜滋滋接过:“谢小姐!” “你在夫人身边伺候多久啦。” “有六年了。” “六年,时间可够长的。”徐成毓感叹。 “我娘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绣朱积极解释,“主子身边的人,都是府里老人。六年不算长,咱们一辈子都要在府里呢。” 徐成毓调笑:“一辈子,这么长啊。冯嬷嬷在外边不是有女儿丈夫,你以后成家了还在这里吗。” 绣朱不假思索道:“当然,夫人会给我们做主的。” 这绣朱明显是忠心曹夫人的,很难找突破口。如果冒冒失失问了,反而会令人怀疑。 徐成毓瞟一眼褚玉宣,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诸如走火等问题是一个没问。 不知过了多久,小玉打断她的话篓子,出言提醒:“小姐,夜已深,您是时候休息了。” 徐成毓看确实已经太晚,于是放绣朱回去:“你去罢,走时把门关上。好好休息昂。” 待绣朱恭敬离开后,徐成毓才问出口:“你怎么突然叫她来。获取信任要时间,应该不需要那么早就向她们打听。” 褚玉宣答道:“我是为了桦川。” 看着面前人困惑的样子,他起了解释的兴趣:“刚刚你把桦川叫过来,说了那么久的话,再加上她拿多了赏钱,定会被那两人排挤。” “懂了。如果只叫一个人过来,又说了一堆话。让她们互相有了隔阂,也不好抱团。”徐成毓恍然大悟。 褚玉宣颔首:“是啊。而且剩下的那个绣紫,也会努力讨好你。这样我们能省些事。 他补充:“如果她们没那个心思,自然不会受影响。” “啧啧。”徐成毓看着他,摇头又咂舌,“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可以呃,你为什么可以在香月楼当楼主了。” 她迅速躺下,拉起被子,做好防御后才开口:“因为女装不是谁都可以穿的哈哈哈。” 褚玉宣气急,但盯着床上一团鼓起,无从下手去抓。心里自动联想到乌龟缩壳滑溜溜。 最终,他没说什么,自顾自洗漱去。 徐成毓瞅着他背影哼一声,果然被窝防鬼有奇效。她合上眼睛,闭目养神,第三次准备入睡。 意识蒙胧之际,远方似乎有人在翻书。哗啦啦声音不绝,在催眠和扰人之间达到了一种平衡。 她恶狠狠睁眼,可一,可二,不可三。再这么打扰下去,今晚干脆别睡了。 一睁眼看见褚玉宣举着个纸,在床边挑灯夜战。他手不停抖动纸张,见徐成毓醒了,嘴里还发出啧啧声,像是在用骨头招揽小狗。 徐成毓一怒,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鲤鱼打挺一跃而起,一把夺过那张纸,恶声恶气:“你这个——你这纸上画的是什么?” 怒火渐退,转而染上淡淡的惊愕。再然后,她眼睛粘在上面一点也移不开。 “信国公府的舆图。”褚玉宣嘴角一翘,淡淡道。 徐成毓惊呼:“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她捧着舆图,如获至宝。但看半天也没看出个啥。 “我们住在这左边,还是右边。这又是什么小框、大框。” 褚玉宣嘴角一勾,荡漾着邪恶的微笑。他拿回舆图,在徐成毓眼前晃着笔,说道:“这是信国公府建造时所用的图纸。可能有些对应不上,也没有标注。” “徐大风水师,你说我要不要现在把我们早上走过的标出来。” 徐成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