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
施缕脸一红,鬼鬼祟祟凑近:“徐大师,那个鬼姐姐是不是就在我们旁边?” 徐成毓也压低声音:“怎么,你不怕?” “我没害她,我不怕。”施缕挺起胸膛。 徐成毓起了捉黠的心思:“鬼姐姐不在,但你慧娘姐姐在,就在常家大门口。她来啦。” 施缕顿时屏声静气,双目瞪直,安静下来。 褚玉宣处理完毕,来叫她俩时还奇怪,这施缕怎么走路同手同脚的。 “啊,这常平他睡得还挺香。”看着在床上打着小呼噜的常平,徐成毓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褚玉宣点头:“把常平检查过问过就休息罢。几乎折腾了一天,你也不嫌累。” 徐成毓未置可否,只盯着杨大夫。杨大夫也没把人叫醒,直接确认过一回。 “这位小公子身上没有那个味。” 褚玉宣把杨大夫带去后院。二人离去后,徐成毓指着床上人,吩咐施缕:“去找找这有没有纸和笔,拿个来。” 半刻钟后,褚玉宣回到屋子里,听得徐成毓问话:“你们家除了你,还有谁会写字?” “我娘会一点,舅舅只认得点字,不会写字。”常平整个人几乎缩在墙角,显得有些害怕,“我是我娘教的,会写的字全写出来了。” 徐成毓把两张纸递给来人。一张是常平现场动手写的字。 「我常Z人贡是木木」 另一张是老太爷怀中留下的纸条。 「木木常贡足罟找Z人」 常平这几字写得歪歪斜斜,如稚童初学,还东少一横,西少一捺。唯一正确的恐怕只有笔序。几字中间夹杂着一团古怪的墨迹,褚玉宣猜测是「害」字。 这两张纸条的错字基本对的上号,难道老太爷的字条是常平的手笔? 未等他深想,徐成毓冷不丁来了一句:“老太爷为什么要向你学写字。” “你怎么知道!太爷不许我说出去,我也没和别人讲。”常平一副讶然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我算的,我可是风水师,没有不知道的事。”徐成毓捋捋胡子尖,“我还算出,‘害’字你不会写,不得不学了再教。” “你太爷爷只会写一个字,就是‘常’字。其他字,恐怕是他慢慢从你这里学来的。” 是了,褚玉宣仔细对比发现,两张纸虽然错字相同,但是笔序、落笔方式、甚至是力道都不同。 “快说,不然我告诉老太爷,你教给他的都是错字。” 常平只是长得高,平时被常里正照顾得周全,心性颇有些幼稚。告家长这种手段正好挠到了他的软肋。 “我说,但是不能告诉别人。”他低眉垂眼,手扯着衣角,“太爷不知为什么想学写字。他说只是自己偷偷学,怕学不好,所以不让其他人知道。” “他经常隔个几天,问我个字怎么写。我就偷偷就写给他喽。” 徐成毓摸了摸,确定两张纸的触感:“笔和纸是从你这里拿的?” 常平用力点头:“是的,我娘还骂我搞丢,我都没说。” “放心吧,不会跟你娘告状的。”徐成毓拍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然后,她身体前倾,神神秘秘道,“对了,我听说你下午,从外边捡回来一把脏刀……” “其实,我是在马道靠马场那边捡的,那把刀陷草丛里,我费好大劲才找到呢。” 徐成毓顺嘴夸了一句:“眼力真好” “徐大师,你可不知道了吧。”听到贵客表扬自己,常平激起了一些表现欲,眼睛亮晶晶的,“马可喜欢舔铁的东西,还喜欢咬栅栏。还有水槽,那个水槽边几乎坑坑洼洼的。” 轰隆,徐成毓心头一阵巨响,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扯住身边人的袖子,让他俯下身,在耳朵边密语。 “褚楼主,如果马场的马大规模出事,场主会如何?” 这一般视情况而定。若是在需要招兵买马的时候,马场出事,场主不只倾家荡产,可能还会下狱。若是安定年份,场主也会失去马场的资格。 褚玉宣懂得她的意思:“我马上让他们去查,让……” 让谁呢。现在需要熟悉马场情况的人坐镇,钟场主和常页都…… “怎么了,徐大师。”常平不解面前这两人怎么突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二人转头看向常平,同时点头。 “还有杨大夫,请他再忙活一下吧。”徐成毓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