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离京
后,余府医早不见人影,只剩祁娘。 如果那祁小娘子愿意,也不是不能叫家里去提亲。常安已经幻想到婚后生活。 祁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她正举着一杯酒,想敬徐成毓。 徐成毓推拒祁娘递过来的酒杯:“别,我要是喝了,今晚谁也别想安生。” 祁娘也不勉强,索性慧娘正在吃药,喝不得酒,她只一人自斟自饮。 慧娘举起一杯清水:“毓娘,今日徐大师不在,你作为她表妹,请受我一礼。” “徐大师先是为了我的失踪跑前跑后,又是特意找到杨大夫治我的急症。救命之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 徐成毓也陪一杯水:“我表哥不是世俗之人。他也想当面接受你的谢意,可他志在四方,早已出去远游。” “你无需挂怀。他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慧娘捧着杯子,眼里泪花闪动:“如果徐大师回京,请通知我。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徐成毓正要应下,却被急性子的祁娘打断:“你们两个连水都举半天,到底喝不喝。快点一口干了,我看着焦心。” 杯中水杯一饮而尽,徐成毓放下杯子,玩笑似说道:“离别便留在今晚。明早请别送,不然我可要哭花脸。” 三人如此这般,嘻嘻哈哈闹了小半夜。直到尤嬷嬷催促,才收了宴席,各自回屋洗漱。 次日清晨,朱嬷嬷已经在外边侯着。 “徐姑娘,这是公主府为你准备的盘程。里边包了一些银票。” “马车上衣物吃食也齐备。公孙姑娘和郡王送你的礼物也放着了。车夫会送你到京郊驿站。到那会儿市集,你无论是搭伴走或者租马车都使得。” 徐成毓点点头,接过包裹:“劳长公主费心了。” 朱嬷嬷在前边带路。她眯着眼睛笑道:“徐大师离开的时候,可是请求送你出京,照顾好你。这也是我们公主府投桃报李的应有之义。请不用有负担。” 二人走到后门处,马车早已停靠在此。朱嬷嬷推两把昏昏欲睡的常安,低声呵斥道:“昨夜是不是没好好休息,怎么迷迷瞪瞪的?” “清醒些。记得把贵客安全送出京城,送到京郊驿站。不然,公主府的规矩你不是没学过。” 常安恍然一惊,应道:“是,朱嬷嬷,只是刚等了会儿,有点犯困。现下不会了。” 朱嬷嬷皱着眉头看他脸上的脓疱:“等办完事,你回来找个大夫看看脸。我看这个样子,有点像。” “有点像痘。”徐成毓接话,“或是长了疱疹。手不能再抓,否则更加严重。” “徐姑娘,你先上车罢。我再吩咐他几句。” “好。”徐成毓从善如流。她绕到后边,掀开门帘上车,看到车厢里已经堆了几个大包袱。 秉着清点的目的,徐成毓一一打开包袱看了看。有常服、妆匣、金银首饰。她了解过卫朝的物价,如果凭着手上的这些银子,至少吃穿是不愁的。 这时,马车动起来。徐成毓掀开帘子,挥别朱嬷嬷,也挥别在京城的自己。接下来,她会拥有新的经历,新的人生。 一刻钟后,马车外传来一阵喧嚣声。徐成毓打开窗户往外看,原来行至到早市。 “这位姑娘,我需要买点早饭,你等等。”常安正在换声期,说话粗声粗气公鸭嗓,语气也很不客气。 徐成毓没有计较的心思,只答应了一声。说起早饭,她虽然不饥饿,也得备着干粮。可是翻遍车厢,除了半壶茶水,没有找到什么吃食。 她干脆隔着窗户,随意买了两个馒头放着。常安在摊子上吃过后,才继续驾车。 徐成毓估摸着还有一段路程,于是细细清点起自己的现有财物。把贵重的贴身放着,或者分散藏在衣服包裹里。 不知不觉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也将驶出城门。 “喂,停下。车内什么人,下来检查。”即使面对的是“贝”字徽印的马车,守卫城门的皇城司也很不客气。 常安不服气,鼓起嘴叫道:“干什么,你们敢拦公主府的马车。知不知道我要送的是贵客?小心上边怪罪下来,谁也捞不着好。” 听到他这般不客气,车内的徐成毓皱起眉头。她主动掀开车帘下车:“我是长公主的客人,现下要出京城,望各位行个方便。” 虽然常安说话不动听,但是军卫听到是长公主府的马车,本来就没多少要拦截的意思。 又看到车内只有一位姑娘,并无其他人,便挥挥手打开一条通道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