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鄢九歌当着众人的面,重新开壶看了一圈,盖上壶之后,双手捧住,用力上下摇晃,最后重重放在桌上,开壶验证,大小已定。 一,一,三。 这局,傅彧赢了。 赢得彻底。 包括接下来几局,只要傅彧压什么,其他人就跟着压什么,几局下来,鄢九歌没了兴致,放下骰壶转身离开,傅彧顺便玩了一把,随即转身离开。 鄢九歌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看着傅彧过来,坐在她旁边,问她:“怎么了?不高兴?” 她道:“没有,就是感觉,你玩的太厉害了。” 傅彧叫来店小二,重新要了骰子。鄢九歌不明所以,只听,他轻声道:“我们自己玩,好不好?” 闻言,鄢九歌瞬间来了精神,直起腰板看着傅彧手中的骰子,道:“这次,我们比谁大,小的那一个喝酒。” 傅彧爽快答应:“行,只要你高兴,我听你的。” 鄢九歌有些恍惚,盯着傅彧笑脸和煦的样子,心底到底还是漏了一拍,道:“那什么,你说就说,非要理我那么近干嘛?” 傅彧道:“我不是担心你听不见吗。” 鄢九歌道:“我不是聋子。” 风流懂女人的贵公子面对女子一直都游刃有余,只要是女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溃不成军,鄢九歌就是其中一个,沈南风侧躺在香榻上,香榻前有个小案桌,上面摆放了一壶茶,一盘点心。 即便如此,他都没要阻止,而是像个旁观者注视一切,鄢九歌对傅彧动心只是时间问题,而傅彧,会动心吗?会,这次,在他看来,傅彧一定是最先动心的那一个。 回去路上,鄢九歌喝了不少酒走在最前面,沈南风和傅彧走在后面,傅彧脸上已经染上红晕,明显有些醉,步伐沉稳,头脑也还算清晰,他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和林西洲走那么近?” 傅彧歪头笑了一下,展开折扇为自己扇风,道:“我不是一直有和所有女子走的近吗?” 说这句话时,丝毫没顾虑到什么,沈南风一语道破:“旁观者清,你来姑苏这段时间,有和其他女子走在一起吗?除了一个林西洲,你身边还有其他女子吗?” 傅彧道:“那又怎样?难不成这样你就想说我喜欢上她了?” “这才几天,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连身份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他盯着鄢九歌的背影,眸低含笑道。 沈南风冷嗤。 漆黑小巷子里传出细微呼救,鄢九歌蓦地停下脚步,仔细听着巷子里传出的声音,衣衫撕破,巴掌打在身上的声音,身后的二人早已来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鄢九歌没回话,而是侧身走向漆黑狭小的巷子里,站在巷子处,挡住月光,她一把拉出行不轨之人,一拳打在他脸上,没给对方反应,又是一拳,这一拳,直接把嘴角大出血,躺在沈南风和傅彧脚下。 那人躺在地上哀嚎,此时的街上商贩已经收摊,加上巷子狭小,压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鄢九歌走到一处摊子面前撤下遮挡太阳红布,为巷子里的女子遮挡身体。 “哪来的神经病!!!!!” 那人站起身叫骂,鄢九歌搀扶姑娘小心出来,听见这句话,又是一拳打在他身上,吐出鲜血在地上,她的手上也被沾上血,骨节上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地上。 月光下人,居高临下凝视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半面侧颜隐没在黑暗中,望着他的眼神犹如望着一个垃圾,周身散发着冷气,眸低染上寒冰。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女子裹着红布,朝鄢九歌行礼道谢:“今日要不是姑娘,怕是要被这畜生玷污了身体。” 鄢九歌叹了口气,望向旁边哭哭啼啼的女子,道:“大晚上你怎么出现在这?” 她道:“我是出来给我父亲请郎中的。” 鄢九歌点点头。 不一会儿,沈洄带着锦衣卫过来,把这里围成一圈,朝三人恭敬行礼,道:“这个人是沉楷的手下,如今抓获,多谢三位出手。” 沈洄今日没穿飞鱼服,而是便服,在寻常不过的黑衣绫罗,两边扎的辫子还有珍珠镶嵌,头上戴着抹额,少年气显得淋漓尽致。 那人叫白焕,曾经是沉楷的手下,整日里寻欢作乐,和沉楷狼狈为奸,鄢九歌让沈洄排一个锦衣卫送那女子请到郎中后安全送回家。 傅彧摆摆手,道:“我们也做什么,是林姑娘直接框框三拳把人撂倒的。” 说着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鄢九歌,又看向沈南风,沉默不语。 驿站门口,鄢九歌刚上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