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之人
起嘀咕。 难道这人睡觉不洗脚?还是说他一个流氓纨绔还知道熬夜苦读? 心中翻来覆去的捉摸不定,再看一眼,那屋里的灯火已经熄了。 主厅的灯火也灭了。这院子瞧着已经黑了一半。 她站起身来,伸长脖子又看了几回。 这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高处的那轮月亮,真的就只剩下虫鸣声了。 思虑过后,将心一横,她蹑手蹑脚的朝屋子里摸去。谁知才迈过门槛就被人抓在了后脖颈儿上。 “公子,是我。” 谢从安小声求饶,想着用提前备好的托辞唬弄几句,摸向腰间的手却被身旁人不动声色的捏住,钢钳一般的力道,直接让她疼出了眼泪。 “得罪。” 头顶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忽然愣住。 张庐什么时候这般客气了? 昏过去之前,她忽然意识到这人身上也有股熟悉的气味。 *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扶风馆的房内。 谢从安裹着棉被,被五花大绑的放倒在自己的床上。 外厅的书案前,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对着灯火读着她今日写的文稿。那窈窕侧影,芙蓉美貌的可不就是她费尽心思要找的笙歌。 “快放开我吧。”她挣扎着起来,又是一身的汗,开口求饶时才发现嗓音嘶哑。 笙歌回头瞥了一眼,走去倒了杯茶过来喂她喝了,居高临下的乜斜着眼道:“你就穿成这个样子,去翻人家墙院,还要干坏事?” 顺着她目光探头去看,床边地上扔着自己今晚出去时穿的衣裳。 谢从安学着笙歌翻了个白眼,“我好容易从夏松的旧衣橱里翻出来的,那小子根本就没几件深色衣裳。这又急着要用,还能如何。” 那是件不合季节的厚重棉衣,虽说是棕褐色的料子,却绣着前几年时兴的金色暗纹,着实不够低调。不过也多亏了它够厚才没让她摔的太惨。 “罢了罢了。你人都回来了,就放开我吧。”出了汗,身上那几个被蚊子叮了的地方痒的钻心,谢从安不耐烦的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笙歌直接被她的模样气笑,放下茶杯道:“你还好意思提。我既然会躲着不见你,必有缘故。你怎么就敢胆大包天的跑去县衙后院。是不是嫌我的命太长?”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危!若说误会,你是不是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不给我留个信儿再走!”谢从安这次不但不肯认错,反而直接恼了,“好一个没心没肺的曲竹姑娘,我白白的担忧你那么久,一个懒得出奇的人,都亲自跑去找张庐那杂碎,豁出命来打探你的消息,你竟然还怪上我了!” 身上痒的难受,她一时气极,说完就放声嚎啕,吓得笙歌忙去捂她的嘴,好生劝说着解开才算消停。 谢从安直接脱的只剩内衣坐在被子上,手上脚上都抓的通红。 笙歌帮她涂着药膏,不耐烦的将她那不老实的爪子打掉。 “方才抓我的那个人是谁?也是殿下的人嘛?” 身前状似不经意的飘来一问。笙歌嗯了一声,反应过来时抿紧了嘴唇。 “他那屋子里有股味道。”谢从安转过头来,“可是与你们所用的易容术有关?” 笙歌停下看了看她,说话的语气古怪,“不是易容术。是改换人音容笑貌的药丸。里头有几味药材的气味大,长期服用的话就会有股味道在身上,洗不掉。” 所以初见她时,她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对应上心事的谢从安嘀咕一声,“也就是说,张庐是真的死了,现下住在县衙后院里的那个是殿下派来的人。” 身后又淡淡的嗯了一声。 心中少了怀疑,谢从安注意到她的异样。“你怎么闷闷的。可是事情进展不顺利?” 今日的笙歌有些过分的好说话。 她突然正色,直接坦白道:“我背后的人是三殿下。他让我不要查那个王爷,假张庐也是他派人安排的。” 谢从安压下惊讶,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什么?”笙歌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微表情出卖。 “你还有事没说。” 谢从安起身整理着衣裳,瞥她一眼,“若不让你查那个王爷,你不查就是了,自己又何必偷偷躲起来。况且若真的是这样,你就更应该帮我赢了这赌局才对,这样子方便他败后灰溜溜的遁走,也不至于被人注意。可你第二局就直接不见了,东西也没帮我准备……罢了,还是直说你家主子都有什么嘱咐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