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对峙
怕是要病了。” 今日的长安,莫名的冷了些。 谢珩摸了摸身上,有些难为:“因天气渐热,我未带披风。家主莫不是一路辛劳,身子受不住了?不如我等等陪你去一趟胡医杏林。” 听到这四个字,谢从安深深吸了口气,意味深长道:“去是要去的。不过还是先与你算清了帐,再去不迟。” 说话间,一碗馄饨汤被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透亮的汤水上浮着几颗发黄的馄饨包,上面还漂着红黄的几片干瘪,看起来大概是辣椒碎。 谢从安皱眉瞧着,一时无语。 她忘了这里的小吃都缺佐料缺的厉害,怎会有自家小厨房那样的手艺和风味,端起勉强啜了几口,味道古怪,但还可以忍受,只管暖暖身子。 谢珩等了片刻,见她不肯再吃,便在碗旁放下几枚铜钱。 谢从安嘟嚷一句“小气”,摸出块碎银放在了桌上。 对面的缚竹青袍一动,她也忙跟着站起来,才想说话,眼前竟然一黑,慌神抓向对面,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天色将明。 凤清刚行出门,忽见马车急奔入巷,正是朝着自家门前过来。 才看清标记,有人一脚踏空从车中滚下,不顾狼狈的爬上来拦住他。 “凤清大人,我家家主一夜未归。” 凤清认出是茗烟,心怪不解,“昨日不是已经回来了?” 只见他满脸的焦急:“正是如此。”手脚哆嗦的厉害,口齿也有些含糊:“公子已差人去打听了,昨日的确不少人都见到了。守门的小将说她是赶在下钥之前与谢给事同路走的。” “可曾问过谢珩?” 茗烟使劲咽了口唾沫,握住抖个不停的手道:“正是此事难办,咱们没有一个知道谢给事家住何处的,根本寻不到人,也不知该往何处问去。” 凤清略略一想,安慰他道:“毋需慌张,我这就去寻昨夜城中巡逻的禁卫军。你只管回去等我消息便是。” “小的明白。”茗烟朝凤清行礼,“小的还要去衍圣公府,求颜小公子去鸿胪寺帮忙打听。只求大人若得了消息,也派人往咱们侯府送个信儿,好让公子安心啊。” 凤清点头,“若是人回来了,也记得与我送个消息过来。” 茗烟忙得告谢,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又往来路回去。 目送车驾离开,凤清唤小厮去牵马来。他在原地等着,忽然也不见了方才的气定神闲,眉目间多了几分忧虑。 这可是长安都城,一个侯女竟能丢了,说不好会有哪些牵扯。 “怎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思索一番,将小厮递来的缰绳接过,又吩咐几句,然后才翻身上马,往城外去了。 * 侯府的花厅里,郑和宜放下茶盏,扫了眼对面微服正坐的两兄弟,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里已经僵持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了。 忽然有身影出现在门外。 韩玉抱着柄玉如意,脸上还有睡意惺忪,望着厅里的三个人,面露不解。 那两人抓准时机发难道:“家中主子都不见了,此刻不知安危又寻不见人。侍郎怎么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韩玉不悦的瞥去一眼,往郑和宜身侧走去。 他此刻的困乏全是真的。 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眠,满院的人都守着嬷嬷精心准备的饭菜,直等到天光亮起才勉强迷糊了一觉。 他方才醒来要茶,听说郑和宜被两兄弟请到了前厅,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提起没回来的谢从安,谁不是满心的担忧呢。 “只说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哪个安不安心,又安的什么好心。这又跟我睡不睡觉有什么关系。”韩玉历来是不吃亏的,皮笑肉不笑的就将话甩了回去。 这阴阳怪气瞬间惹急了谢元风。他拍桌起身,指向韩玉道:“你不要仗势着自己是御赐入府我谢家就奈何不了你。” 韩玉嗤笑,“可说是呢。我韩玉怎么也是入府承了这姓氏的人,怎么从你口中听起来像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谢元风被噎的死死的,只能坐着生气。一旁的谢以山连忙开口解围:“都是担心小妹的安危,大哥何必与侍郎动气计较。” 韩玉已瞧出郑和宜完全没有要理会那两个的意思,便也卸了精神,恢复了懒怠。 不过醒也已经醒了,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外头的消息,还能帮着拿个主意,也能提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