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然心动
,侧头低声道了句:“果然本事。” 可惜急着吐露心事的谢从安并未听见。 “……我早已猜到他们将手伸进了府里,却因一直未见动作便有轻视,可叹这一动手竟然就已如此近了……虽说派在闲鹤亭与幽兰苑的影卫不少……听闻康州那处似有不妥,我只怕……”说着说着,竟然盯着他发起呆来。 郑和宜按下羞恼,瞪她一眼,“嗯?” 谢从安嘿嘿一笑,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我想请宜哥哥帮我将府里的人都清一清。他们这次是真的是太烦了。” 被握着的手忽然一空,郑和宜胸口异样,不由自主道:“伤到了你在意的人。” 话一出口,他慌乱起来,更不敢再去看她。谢从安却用上了跟爷爷撒娇的手段,直接扑了上去。 “宜哥哥不要误会。族中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府里的这些我真的不想再费心思。他们既要说我偏心不讲道理,那我就不讲道理,只顾及你们就好。” 仰头看着自己的人如此之近,生平第一次,他竟因容貌而心生庆幸。 这副皮囊招来过多少目光,好坏他都从未在意,只是此时被这样盯着,他不但毫不着恼,反从心底生出些莫名欢喜。 陌生难言的感受似无数蝴蝶扇动着翅膀,终让他无法再有片刻平静。 觉察出郑和宜想起身逃跑,谢从安一把抱了上去,口中解释道:“万一,我只怕对你们保护不及,再惹出什么乱子。我实在不想要去试那可能出现的万一啊。” 看着贴在胸前的脑袋,郑和宜才刚生出几分笑意,忽然觉察抱着自己的手臂松了,连嗓音也渐渐低落下去。 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扶上谢从安的肩膀,双手微微用力,口中却莫名道:“你既要护着他,好好宠着他就是,做什么又将人关出去。” ……不都是为了护着他么? 这指责有些奇怪。 谢从安仰头看他,不明所以,“是说韩玉做错了事,我不能生气么?” 郑和宜心里早已乱了,只能胡乱掩饰着:“惹出的这些乱子全被记在我这里。外头说我是争风吃醋,里头又说我驭下不周……” 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谢从安明明应该不舍,却没忍住吃吃笑了起来。 “错了错了,是从安错了。瑾瑜公子,淑女好求,怎么能一进谢府就成了醋夫呢。”她捂着脸偷笑,透过指缝偷瞧,待发现郑和宜望着自己又开始不说话,忙放下手来讨好。 “宜哥哥那么聪明,肯定已经有了法子。” 蝶翼般的眼睫动了动,望来的眼瞳幽深如墨,“整治人的法子,你岂不是比我懂。” 谢从安才不理这弦外之音,只管耍赖:“宜哥哥言之有理。不如就把你醋夫的身份立好,着手整顿幽兰苑。韩玉再嚣张也不过是个侍郎,他能拿下人撒气,你便给下人们做主。这府里只要闹起来,我就可以跑出门去,恰好里外都能安排一些,有些账也该到时候算一算了。”说着眨了眨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古灵精怪。 谈笑杀伐,皆在一瞬。 这屋子里沉了几日的空气似乎也变得轻快。 郑和宜沉吟片刻,却并未拒绝,“想做什么便去吧。我既是醋夫,索性就不讲道理,任凭你护着便是。”那略带无奈的模样更似宠溺,让谢从安偷偷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 次日一早,凤清竟托人送了颗丹药入府。谢从安当即碾碎给韩玉灌了进去。 这位事主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初自在。 他痛苦的翻了个身,迷糊间瞧见轩窗前有一对身影,费神分辨一番,勉强看清是幽兰苑的两个主人。 名满长安的草包谢小姐正装模作样的捧了本书,倚在东厢原本安置他的软塌上。另一边的那个却是真的在看书,不像草包谢,根本是借着看书的幌子在看人。 韩玉心里生气,张口喊饿,小丫头们这才知道醒了,忙的轮番上前。 谢从安回头看了几次,发现身边人只顾着看书,便凑去扫了一眼封皮。 《葑址旧闻》 这本地理杂记是她闯兰台时随手从书架上顺的,昨日翻出来,觉得他或许会喜欢,便嘱咐了小晴儿送过去做安抚之用,竟然就这么对他的胃口吗? 一时凑的近了些,郑和宜侧过书看她一眼。 谢从安嘿嘿一笑,故意去拉书页,入眼都是些繁体字还没有标点,顿时撇嘴嫌弃道:“都写的什么……” “自然都是夫人看不懂的。” 身后轻飘飘的话惹得她怒气冲冲:“今日小厨房不开火。大家都吃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