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密谈

翌日一早，沈云听说魏世子一行人,不知为何，今天天未明就离开了，心下一乐，终于松了口气。

书房里，秦王和几位幕僚正在议事，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沈云和另外几个下人就在外间候着。

屋内，

“既然魏世子喜欢那个婢女，王爷何不做个人情，把那女子送给他。”一位穿青色长袍的中年文士说，此人名叫徐利，是秦王府中的幕僚之一。

另一位留着三络长髯的文士摇了摇头，笑着说：“徐兄此言差矣！当今圣上无嗣，龙体又欠安，如今有意要过继晋王次子为嗣。这下，魏王和咱们王爷倒成一边的了，世子这次来不就是奉魏王之命来与咱们结盟嘛，他们不可能为一个女子而与咱们结怨。倒是那个郑小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咱们若把那美婢送给世子，引得郑小姐吃醋，她再去宫里向她姐姐一告状，呵！女人可不讲什么大局，也不谈什么理智，万一郑贵妃向圣上进几句王爷的谗言，咱们可真就赔了夫人又折兵喽！”说话的是黄文璟，他是秦王的老师。

徐利闻言点了点头，道：“黄师傅所言有理，是在下思虑不周了。”

黄文璟轻轻一笑，又转向萧孟楚，恭敬地说：“王爷，当今皇上的龙体一日不如一日，朝堂也跟着波云诡谲起来。现在，之前不敢跟王爷攀亲的人如今都巴不得把女儿送进王府。”顿了顿，他又严肃道：“王爷，是时候选盟友了！”

萧孟楚眉头微皱，“恩，王昌居然也在信中暗示，欲把爱女予我为妾。”

“王阁老素来老奸巨猾，他莫不是对三家都有这样的暗示！如此一来，无论哪家得势，他都是稳坐钓鱼台的人。”徐利接口道。

“不会。”黄文璟一口否定，“这样别说得三家的好，倒是把三家都得罪了。”

“老师的意思是，”萧孟楚沉思片刻，向黄文璟问道，“王昌把宝押在我身上了？”

黄文璟沉吟一会儿，点了点头，“正是。”

萧孟楚又问：“从形势上看，三家中，我最不利，他如此城府的人怎么会把宝押在我这里呢？”

“王爷，三家中，魏王殿下势力最大，后宫之中还有郑贵妃坐镇，貌似稳操胜券。而晋王殿下为人宽厚，颇得民望，还有两位出色的嫡子，也十分具有优势。这些，都是表象而已！”黄文璟捋了捋胡子，继续分析说：“既然有宠冠后宫的郑贵妃吹枕头风，当今皇上何不把魏王立为皇太弟？这兄终弟及的传承本朝也不是没有先例。而皇上恰恰没有这样做！这就说明郑贵妃还不是那么管用，魏王的力量也没有大到那种地步。”顿了顿，他又道，“晋王殿下仁厚有余，威慑不足，唯妇人之言是听，他所倚仗的不过是他的嫡次子萧玉楼而已。三家之中，王爷未婚无子。魏王只得一子，虽是庶出，也立为世子。晋王有两子，如果皇上要过继宗室子弟为嗣，萧玉楼是最佳人选，也是唯一人选。但是，若真把皇位交到萧玉楼手上，他坐得稳吗？凭着三分之一的势力，他斗得过两位野心勃勃的叔叔吗？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皇上还没有昏昧到坐视天下大乱的地步，即使心里想，他也不会这样做。”

萧孟楚闻言，不禁心中一震，问道：“那咱们秦王府？”

黄文璟深吸了一口气，答道：“目前的情况是，我们并无优势！但，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众人不解，都看向他。

黄文璟向四周扫了一眼，解释道：“圣上已过大衍之年，膝下并无一嗣，唯一的公主也是养女而已。难道圣上在盛年龙精虎猛之时尚且无法生育，到得烛灯燃尽之刻反能老蚌生珠吗？众所周知，此乃皇上得位不正而天罚之！”

“先生慎言！”萧孟楚闻言一惊，忙制止道。

黄文璟向众人看一眼，又转身面对萧孟楚：“在座的都是秦王府的人，没什么不当讲的。”

徐利忙道：“黄先生所言甚是，请继续。”

“既然皇上不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三家之中，总有一个得上位。选谁呢？”黄文璟卖个关子，看着众人。

徐利道：“选晋王家的？”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您刚才说了，两位叔叔不让。那，选魏王？看样子也不像啊!选咱们王爷？更不像！”

众人无解，都盯着黄文璟。老头这才一字一字道来：“一个都不选。”

众人更不解了，都瞪大眼睛。

“皇上每日都在做什么？”黄文璟问。

“求仙问道，炼丹延年。”徐利接口。

“皇上修的什么道？他修的是采阴补阳之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修道的？从领养公主那年开始的。这说明，皇上开始急了！他急于有自己的孩子。早几年还能节制一些。这些年，看看每年多少女孩子被送进宫就知道了。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