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阿兄
燕回刚进门就看到陈之浩从棠棠房间出来,平静地喊了声“阿兄。” 陈之浩的心里已经波涛汹涌,看燕回如此平静,眼里都暗了几许。 燕回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水,示意陈之浩坐,然后又过去棠棠的房门口看了眼,轻掩上门,才回到桌前坐下。 “阿兄,有事就说事罢,”她抬起一双平静的眼睛看了陈之浩一眼,早迟都要说清楚的。 “燕娘……燕娘,你过得好吗?”陈之浩压制不住声音里悲伤。 “如阿兄所见,人不管在什么地方生活,只要用心就能过得好。” “燕娘,可我,可我过得不好?” “阿兄,我看你也过得不错,官也当得很好。” “可是,燕娘,没有你我过不好,我真的过得不好。”陈之浩声音悲泣。 “阿兄,人要知足才能常乐,不能既要这又要那的。” “燕娘,其它的我都不要,我不要,我只想要你。”陈声已经泪流满面,伸手就要拉燕回放在桌上的手。 燕回缩回了手,陈之浩抓了空。“燕娘,我知道我犯错了,你告诉我我改就是了,人都会犯错的,你说我改就是,你不要这么离开我,不理我。” “阿兄,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世道,你的想法是这世上人的正常想法,这世道如此,你没有错,我们只是生活的理念不一样罢了。我改变不了这不世道,也从未想要过改变你,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我只是不想陷入那些无谓的事情当中。”燕回的平静再也绷不住,说着就要起身走开。这世上稍微有点钱的男人那个不娶小妾呢?男权社会,妻子阻止一次又如何阻止下一次?夫妻再恩爱又如何呢?最后消磨的也只是女人的心而已。 “燕娘,你不能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合离书我都没有签的,我们还是夫妻,”陈之浩看燕娘要走,又拉着她的手不放。 燕回看着被拉着的手,有些厌恶的情绪上来,“碰过别人不要再碰我,我觉得脏,”说着就甩开陈之浩的手,声音中都充满了绝决,“阿兄,我不会阻止你来看棠棠,来看我的家人,如果你硬是要跟我做一对表面夫妻我也别无它法,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再说,否则我不会认你,阿兄。”燕回是背对着陈之浩说的,说完就进了屋。 房门被关上,燕回没有给陈之浩再说话的机会,陈之浩满脸是泪。她说她不想改变他,她说是这世道的错,他与她只是理念不一样。她说他碰了别人就不要碰她,她嫌脏。他的思绪很乱,整理不出一条可以走出的路径。他坐在那里好久,最终抹了一把脸,走出了燕回的家。屋里的燕回也不能平静,看着陈之浩走,心却更痛。 陈健跟着陈之浩回到后衙,他心里有一只兔子要跳出来,要立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所有人,可主子一脸的阴郁,事情他也从陈康那里知道些,看来主子是没有讨得好。看着主子进了屋没出来,他才转身找到管家和陈海,“二爷,管家,今天发生了大事,我们知道吗?” 两人白痴似的看着他,他们又没有跟大人出去,如何知道? 陈健看着两人:“夫人找到了,就住在泉水街二巷,开了个家食店,叫“乡邻人家”,生意好着呢?大人岳父一家都住在那时,还开了一家木艺店。” “真的?”管家和陈海两人不约而同,这可真是大事。 “还有更劲爆的呢?你们想知道吗?” 看陈健还想在吊他们味口,陈海急得想捶他。 “还有就是小公子啊?都三岁了,叫棠棠,长得跟大人一模一样,可聪明了。” “啥?”陈海惊呼,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乡里有关燕回出走的传言,他比较认定是燕回几年没有生孩子主动离开的。可事实是孩子都三岁了,就是说离开时已经有了孩子。 “傻了吧!”陈健见二人不敢相信的样子,“其实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大人也知道,当年我回去接夫人的时候看到过夫人呕吐,可当时我不知道这是怀了孩子的正常反应,直到年前去京城的路上,听到一个大夫这样说才明白。” “那夫人当初为何跟大人分开?”管家问陈健。 “我哪里知道?不过大人应该知道,他今天虽然见到了夫人和小公子,但应该是遇到困难了,”说着又更低了些声音:“我感觉大人在罗家的待遇还没有我好,我在那里是没有人给我眼色看的。” 陈海和管家不可理喻地看着他,难道这是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事情?不应该主动替主子分忧?还好意思幸灾乐祸? 陈海不好意思的收了收得意样,“不过话说回来,夫人对大人还真不错,那赵家人的酱板鸭可是夫人做出来的,在关键时刻解了大人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