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陈灵出门那日,燕回和陈之浩还去送了亲,陈灵的婆家并不远,家里条件不好不差,听说家里只有一个儿子。这日燕回没有再看到白玉,一个族婶跟燕回说,白玉昨天就走了,听说她在王家过得并不好,没有话语权,所以在娘家不能逗留太久。族婶又悄悄地告诉她,白玉走之前还在燕回家门口滞留过,来回半天到底没有上门,要燕回留心些,谁看到你家现在的日子不眼红?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燕回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说不定别人只是想起了往,想到旧地方打个卡。 陈之浩家蓝溪村离府城一百五十里,要两天行程。十月初一,罗大全驾车送陈之浩和陈健去的府城。临行前,燕回问陈之浩衣食住行要如何安排,陈之浩说府学有给学子们住的地方,只需带衣服被子即可。 罗大全送陈之浩回来后说,府学确实有单独的房屋给学生住,有两人间有单人间可据自身情况选择,连给小厮们也准备了通铺。陈之浩中途加入,住了一个单间,房里东西倒也齐全,陈健就在房里打地铺。 十月中旬,罗大全带着陈康去府城卖生姜的时候,燕回又准备了许多东西带过去。 陈之浩去读书后,燕回很不习惯,以前每日早上陈之浩出去她开始忙活,并准备午饭和陈之浩一起吃,下午陈之浩去学堂傍晚再回来一起忙活,以前她干活儿起劲,做饭也会花心思。现在似乎是没有期盼,做活儿不得劲,吃饭不香。燕回娘也常来,跟她说村里的八卦。以前她听那些东家死狗,西家丢猫的事还觉得有趣,现在一点也引不起她的兴趣。她娘以为她病了,燕回知道自己是病了,是得了一种叫相思的病。她在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相处中,她早就与陈之浩心意相通。三年来从未分开过,一下分开她就丢了魂,不是相思病是什么。白日里有阿菊和她娘陪着还好,晚上就她一个人,没有陪她看书,陪她练字,也没有人给她暖脚,半夜做梦醒来也是一个人,她只想哭。 有时候燕回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三十岁多的灵魂陷在二十来岁的小男人身上,不过她觉得陈之浩的确不错,喜欢上他也不丢人。 十一月中,陈之浩托人带了书信回来,信里陈之浩说:燕娘,天气好时去跑跑马,天冷时屋里要生火,晚上坐塌上要用被子盖住脚,家里的重活都要他们做。他还说自己与同窗差距很大,每天忙着读书,向夫子请教,与同学探讨,做文章,只有深夜睡时才有空想起他的燕娘,想得他全身都痛。又说,腊月初十府学放假,他要多学几天,腊月二十后才能回家来。 燕回看信哭了一场,只默默地备些他需要的东西,让他年后带走。 在府学的陈之浩确实辛苦,在家学习三年哪有在学堂专程学习的好。他天天只觉时间不够用,甚至用上了燕回那套学认字的方法,晚上睡前把当天学到的知识在脑子里过一遍,早上醒来再回想一遍。 腊月二十,顾家掌柜来交帐。灾情并未影响到顾家的生意,因为顾家的生意主要是本府和京城里,价格是稍微的回落。燕回只给顾东家带了一句话,同一片土区不适用连续几年种同一种植物。 顾家送的银子七百贰拾两银子。燕回又开始记今年的帐,水果卖得银两为十一两,蔬菜得九两,一亩多地的生姜收入八十两。陈之浩半年学堂收入十三两,共收入银子八百三十三两,去年一共留存一百三十九两。生活开支,买人共花去了五十四两,陈之浩去府城带着五十两。现在手上余八百六拾八两银子,燕回决定等陈之浩回来还是再埋七百两银子,这样她就存了贰千三百两银子。燕回还是拿给罗大全五十两银子,罗大全没有收这么多,他说:“燕儿啊,爹这些年也存了些银子,这一年来我和你娘也赚来三十两,我就只要你贰拾两,其它的你留着,陈之浩读书还要钱用。”罗大全就退了三十两给燕回。 腊月二十二陈之浩带着陈健从府城回家来,燕回看他都瘦了些。知道陈之浩今天会回来,罗大全一家人过来,就一起高高兴地吃顿饭。 晚上,燕回坐在塌上给陈之浩看今年的帐,然后两人又悄咪咪地去后院埋银子。埋完银子回来陈之浩就把燕回抱在怀里不放开,燕回问他:“阿兄,不说说话了?” “明天再说,燕娘,太想你了,”陈之浩说完就亲了上去。燕回也想陈之浩,两人难分难舍,没有灭灯就去了床上。 等两人醒过来,床上已乱成一团。燕回眼角发红,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只轻唤了声,“阿兄”。 “燕娘,别担心,我知道分寸。”陈之浩在燕回耳旁回了一句,燕回本也没想着要阻止他,他还说知道分寸,就随他去折腾。两人折腾了大半夜,也只差最后一步。燕回不是放不开的人,如果不是年龄小她想她会主动跨过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