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杨晓扬打上车，给刘世轩发了个微信：刘总，我已经跟张扬谈完出来了，打了个车，一会儿就到酒店。

她没想到，刘世轩秒回：好的，我在酒店咖啡吧等你。

杨晓扬到了酒店，直接去了大堂边上的咖啡吧，她刚出现在门口，就看见刘总一直往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此刻，她突然觉得刘总就像个老父亲一样，担心自己外出的女儿有什么闪失，独自在家翘首以盼。想到这儿，她就觉得心里很暖，那感觉就像，不管自己在外面怎么打拼，家里总有个坚实的后盾在支持着，帮着出谋划策一样，心里就会觉得无比踏实。

杨晓扬坐定，看到刘世轩已经给她点了一杯热牛奶，就边喝边给他如实讲了张扬说的那些事和要求。

刘世轩听完，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董健炜不老实，一直在外面以各种方法捞钱。张扬拿回扣我是知道的，这么看他还算仗义，居然把回扣的钱跟董健炜分。”他喝了一口手里的白茶，继续说：“晓扬，你可能不知道，工程师或采购拿回扣这个事在北方不多见，但在南方还是挺普遍的。你之前一直跟的都是北方的客户，所以没太接触过，要想完全杜绝是不太可能的。如果工程师拿不到任何好处，确实不一定会跟你合作买原料，因为相同、相似的原料太多了，你不给好处，别家供应商争抢着给，他们何乐而不为？”

“那我们的原料如果是有绝对的优势呢？能对产品整个品质有大幅提升的话，即使没有好处工程师也会用吧？”杨晓扬坚定地说。

刘世轩看着她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不禁乐了：“晓扬，你觉得咱们国产的原料有做到过这么牛的产品吗？”

杨晓扬想了半天，摇摇头。

刘世轩又说：“品质好，杂质少，效果好的原料一般都是国外进口的，对吧？那我们能拿到货，别人也能。所以，要么就打价格战比谁给的价格低，不赚钱也要走个量；要么就是给工程师或者采购好处。就这两条路，要是你，你怎么选？”

“但是，我觉得这样的话成品的原料成本就会大幅升高，最后还是要消费者买单，所以化妆品才会卖得这么贵。”杨晓扬想不通。

刘世轩仿佛看到了一个犟丫头，十头牛都拉不回的那种，他笑笑说：“你觉得市场上卖的那些化妆品那么贵都是因为原料成本贵吗？原料成本在整个成品中所占比例只是九牛一毛，可能还没有包材贵，更是没有那些广告费，明星代言费贵。”

杨晓扬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发展自己国产的原料，把它做好，做精。要有我们中国特色，不盲目追随国外化妆品市场的脚步，那样的话很可能最后就会像我们国产手机一样，依赖于国外芯片，一旦芯片断供，手机就做不成了。”

刘世轩笑着对杨晓扬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国内对于原料的研发、生产还处于不成熟的阶段，要研发出中国特色的稳定又有效的原料需要很多专业人员经过长时间的学习、试验才能有所成就。其实我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我想找一些中科院、高校等合作共同成立一个原材料研发机构，开发中国特色的化妆品原料。”

杨晓扬眼睛一亮：“真的吗？太棒了！相信我们能开发出国产好原料这件事指日可待！”

刘总点点头，继续说：“张扬那边你就先答应他吧，我们之后再做长远打算。”

杨晓扬无奈，但还是点点头。

虽然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员工，但两人都心系国产美妆事业，有着同样的理想，同样的正义感，以及同样对美妆业未来的希冀。这种共鸣让他们很快拉近彼此的距离。

苏熙最近上班都有点魂不守舍的，王大维的事让她觉得很有愧疚感。同时，她也理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她看了很多次那个监控视频，看多了自己也会怀疑是不是真的喜欢王大维——居然是自己主动的。看到王大维抽自己嘴巴的时候不禁会笑，甚至会想，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自己。但是又一想日常见面时候他都是在怼自己，肯定不喜欢，甚至应该是有点烦自己吧？

这么想来想去，她在公司也写不出东西，干脆下班走人。她想着昨天王大维去接牧牧了，一起去接，看到李欣欣老师太尴尬，于是就直接回杨晓扬家了。

苏熙一进门，看见王大维也在家，正在做饭，端上最后一个菜。他俩都愣住了，同时说：“你没去接牧牧？”

然后俩人慌慌张张都冲出家门，嘴里喊着：“糟了！糟了！糟了！”

上了电梯，苏熙说：“你怎么没去接孩子啊？”

王大维说：“你怎么没接啊？我看你昨天接了，我以为你接呢。”

苏熙说：“我看你昨天接了，我以为你接呢。”

王大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