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打算带她一起。” “嗯。以后你的每个任务,都带她一起。”千尘说。 子祺瞳孔微张,不禁怔了下。 主人对她,属实特殊了些。 虽如此想,但初遇时便已拦过几次,毫无作用,子祺也不觉得这次说出口会改变什么,只立刻将这想法藏了下去。 “是。”他回话,心情却有些沉重。 从心理上讲,他是欣赏这个小姑娘的,无论是教她武功,还是带她跟自己一起历练,他都能接受。 但她的来历实在可疑,且她身上潜藏了太多秘密与异常,每一样都是潜在的危险。 虽然直至目前为止,梨愔并未做任何对主人不利的事情,可她的底细一日调查不清楚,就一日不能全然相信。 也不知主人到底如何想,希望主人会有分寸吧。 怀着心思,怕被千尘看出问起,又不好开口,子祺只好加快步伐离开了房间。 子祺刚走,千尘的神情便立刻冷下来。 他派人查过,关于梨愔的任何线索,一概为空。 安国寺内所有人对这个女孩都不熟悉,谁也不知道她从何处来,方圆几百里同样没有任何关于她的线索。 她出现在安国寺门前时,南国国师一同出现,降下预言,说她是灾星,于是寺内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便更不熟悉了。 而梨愔就像是天降的意外,关于她的从前竟连宸阁也丝毫探查不到。 不难想象,定是有人刻意抹除过。 既如此,调查便没有了意义,想要探知关于她的秘密,还需得从她身上入手。 那日,他掀开梨愔的衣衫,看过一遍,果然发现了不少针痕,是在她的后背上,与指尖的缝隙里。 两处针痕不太一样,都不像是单纯的折磨,因为那些针痕并不是短期内一起形成,而是分了时段,不知是何规律。 指尖的像是在取血,留下的只是普通的针痕,而后背上的,却有些文章。 如散布着的许多细小的红点,边缘却泛着青紫色,闻着,还有淡淡的残留的异样气味,是药的味道。 有人曾以银针浸药,扎入她皮肤里,也是因为浸了药,所以那细小的红点短期内很难消失,并随着时间推移,边缘因药物作用,泛着的青紫色也落出不同的深浅程度。 但这痕迹太久,药味太浅,其中具体混了什么药,便闻不出了。 若不是折磨,便是,试药。 第一次相见,他便看出了梨愔与寻常人家少女的不同。 她身形瘦小,皮肤却嫩滑洁白,没有任何做活的痕迹。 就算是富贵人家被娇养的小姐,不必做粗活,也该学琴棋书画、织绣女红,一段时间的落笔拿针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可她全没有,干净的就像是养在囚笼里只供取悦的宠物,只需乖巧的存活着,完全不需要做其他任何事。 而她也的确足够漂亮。 可现在,这推断却似乎要被推翻了。 如此娇养的宠物,是不可能用来随便试药的。 但,也未必全是错的。 后背常年裹在衣服里,若不是他探究,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指尖的针痕也很小心被藏匿着,像是怕人发现。 背着主人偷偷用她试药的可能性,并不是完全没有。 如此推测,她的过去,属实安稳却惨淡。 也不知是怎样的契机,让她得以离开从前。 千尘收了思绪起身,推门离开了。 · 日头已沉了,此时却有人敲门,梨愔问了句,却没人应。 猜不到来人,她疑惑地走过去,打开门,表情瞬间僵了下。 千尘! “您……您怎么来了?” 她慌张后退,让开门,迎人进来。 然后,僵直站在一边,攥着衣边的布料,面色复杂的盯着地板。 果然还是很尴尬。 毕竟发生了那种事。 无论是觉得为了一点小事打扰了他过意不去,还是想起在他面前的极端失态,哪一点,都让她完全不好意思直面千尘,与他对视。 “听子祺说你好了许多,来看看你。”千尘走进来,来到屋内矮桌前坐下,又回头看了眼还僵在原地的梨愔,轻轻笑了下,说,“不关门?” “哦。” 想着许是他有什么话要说,不欲旁人听了去,梨愔立刻快速应了声,关上门,又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