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子
王君不可能再颁她帅印军符,那她的手上又怎会有此物? “先生!” 孟豹慌了,打从娘胎出来,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慌张,“赶紧,赶紧去!” 黎继也正纳闷,闻言撒腿往孟豹的院子跑去。不多时,他便折返厅中,一张干瘪的脸皱得苦瓜似的。 “拿来!”孟豹喝道,手随之伸向黎继。 “你让他拿什么?” 小苏嘲讽一笑:“黎先生乃饱读诗书之人,明是非,晓大意,昨日便已经缴了帅印军符……” 黎继惊魂未定,骤闻此言,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将军,莫要信她胡诌!” “先生莫要怕他!孟豹兵败全是他一人所为,与先生无关,小苏已经为先生上奏请封。由小苏亲保,王君必然不会轻视先生,先生也无需惧怕孟氏。” 她扫了眼孟豹,又道:“说来,还得感谢熊副将,若非那日他说黎先生之言不可听,小苏又怎知黎先生心存气节呢!” “此女欲离间我等,将军莫要轻信!” 黎继爬起来,朝孟豹走去,却被玉萧横剑拦住,只得尖着嗓子喊道。 孟豹与黎继相视片刻,方道:“先生与豹,怎是他人可离间的。” “黎先生谨慎,想留条后路,小苏明白。”小苏故意不理会孟豹,而朝黎继点了点头,“不过,孟氏权力再大,也大不过王君,先生尽管放心。” 倏然,她话锋一转,朝孟豹道:“昨日,可是黎先生三番五次拦住将军,护下小苏?黎先生送小苏下榻,又是何时回的将军,将军心中就一点数没有吗?” 听到此处,黎继恍若初醒,指着小苏的手颤抖着:“原来,原来……” 小苏瞥了眼黎先生,继续道:“大司马仅将军一位嫡子,一心望将军成就一番事业,待将军极尽苛责。这位黎先生原是你启蒙老师,待你向来亲厚。 “你十三岁时,打死高府的小衙内,黎先生替你百般遮掩。也因此事,大司马将他逐出府。你第一次剿匪成功,便是这位黎先生出的计谋,从那之后,你将他带在身边,大司马也就无法指摘。” 孟豹的脸色愈发难看:“你怎知此事?!” 小苏斜眸望向黎继,慢悠悠地说道:“知晓此事之人,除你与黎先生,大司马可是一个活口都没留。小苏怎知的,将军还用问?!” “黎姓老匹夫——”孟豹一声怒吼,一拳砸向黎继。 这一次,没有人拦在黎继身前。可怜黎继一介书生,哪里受得住孟豹雷霆般的力道,当即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将军……” “啊——” 见黎继倒地抽搐,孟豹如发了狂的野兽,挥拳抡向小苏:“我杀了你!” 小苏闪身躲过,冷声喝道:“大敌当前,你欲犯上弑主帅,是何居心?” “我要杀了你!”孟豹双目赤红,完全失了理智。 路遥见状仗剑而上,孟豹确实好功夫,两人过了将近百招,方将他制服。与在此同时,孟豹的一干亲随,皆被小苏的亲兵押解而去。 “诸位,黎先生知孟豹不能胜任主帅一职,劝其不下,便代其缴出帅印兵符,欲保其性命。不想孟豹凶残,当众将他毙命,此事小苏会上报王君,由王君定夺。同时,小苏亦会向王君禀明,此事系孟豹所为,与诸位无关。” 顿了顿,小苏又道:“孟豹失职在先,犯上在后,此刻又得失心疯,大战在即,小苏欲将其先行关押,稍后押往王城,对此,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皆是识实务之人,知孟豹大势已去,纷纷道:“末将无话。” 小苏看得分明,同样说无话,着银甲者精神振奋,而着金甲者神色畏惧,故尔朗声道:“既然如此,往后就不必分苏家军,孟家军了,皆称作南军,如何?” “谨遵郡主令!” 众人闻言,无不欣喜。 小苏很是满意,内事已定,若再一举夺胜,扬了我军气势,南境何愁不安? “郡主,孟豹这厮还有一名亲信,厉害得很!”卫忠附在小苏耳边轻声道。 “卫叔叔说得是那位熊副将吧!他此时怕与孟豹阴阳相隔了。 “小苏奉王君密旨,收缴帅印军符。怎奈前夜,小苏发觉熊副将与孟豹密谋,欲鼓动小苏应战,再暗中对小苏下手。小苏死不足惜,只他二人让众军赴险只为私欲,小苏只能设计先擒住二人再作打算。” 小苏说罢从怀中摸出密旨,交于众人。场中众人见了,确是王君密旨,自然无话。 不多时,徐飞与刘一刀二人急匆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