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泉宫
酿,送聂王君眼前,见他接过,方道:“小苏郡主在太学时,贞儿拿过几篇她的文章给蓁蓁……字虽差了点,意境倒是不错!” “呵,”聂王君轻嘲,“她的字可不是差了点,简直不忍直视!” “小苏郡主性子率真,字自然也是随了她的性子 ……”秦淑妃掩唇轻笑,“蓁蓁倒是十分欣赏她这不做作的性子,更难为她一个女儿家,竟能写出‘醉卧沙场莫思归,怒马鲜衣最少年’那样快意洒脱的句子,让蓁蓁即羡慕又佩服。” 秦淑妃顿了顿,又说:“蓁蓁与小苏郡主也算是以文神交!” “以文神交?!你倒是高抬那丫头……” 聂王君陡地闭了口,没有往下说。 秦淑妃本就聪慧,见状笑道:“王君乃是天下第一有气度之人,胸中自有山川日月,再有才华之人与王君,就像萤火与红日,何况还是一个初露头角的小姑娘,她的文采自然入不了王君的法眼!” 聂王君大笑:“本君今日方知淑妃的口才亦不逊文采,果然不枉大齐才女之称。也罢,本君倘若不允,岂不是负了蓁蓁的七巧玲珑心?!” 秦淑妃闻言,深情款款地望着聂王君:“蓁蓁就知王君爱惜蓁蓁。” 聂王君闻言朗声大笑。 这一晚,紫殿宸自是风光旖旎…… 时光荏苒,秦淑妃的生辰转眼即到。 当日,聂王君下了朝,命石头将请柬交给小苏。 小苏将那请柬翻过来覆过去,瞧了又瞧,仍不敢相信:“王君这是准我去秦淑妃的生辰宴?” “郡主,您这般下去可就误了时辰……”石头望了眼日头,催促道,“奴才瞧着,您这……怎么也得收拾没拾……” 这张请柬在御案上躺了多少天,除了聂王君本人,便只有尹大监师徒俩知晓。不说旁的,就说聂王君好几次将请柬拿出来把玩,石头也没猜出他安的什么心思。 直到方才,聂王君把请柬交给他,他心中擂鼓似的,这不就是摆明了为难人吗?!当然,为难的是小苏郡主。 这些,小苏并不清楚。她听了石头的话,抬起胳膊嗅了嗅,拿起请柬一溜烟跑回蘅芜苑,吩咐香怜赶紧备寿礼。 待她梳洗更衣之后,香怜已将她往日得的赏赐全部摆在案上,她翻看许久,也未寻到一件适合作秦淑妃的寿礼之物。 “这些俗物又怎能送给神仙般的淑妃娘娘?” “不然,郡主写个手笺,奴婢回王府找大总管去?”香怜见她愁眉不展,问。 “此刻,怕已来不及了!”小苏叹道。 果不其然,话刚落音,宝林便风风火火的进来回禀:“郡主,五王子派来的车辇已候在苑外。” 二人相视了一眼,却又没有法子。 “罢了,先去了再说!” 秦淑妃的冰泉宫,三面环水。此时,水面雾气腾腾,宛如蓬莱仙境。远远望去,在一片葱茏之中,一片片琉璃瓦顶闪烁着炫目的金光。 走近一瞧,便知冰泉宫得名于殿外的一汪清泉。清澈的泉水自地底喷涌而出,白浪翻腾,好似银花盛开;复落入池中,溅起无数水珠,晶莹剔透,又好似明珠散落,美不胜收。 小苏哪敢贪美景,与香怜快步进了冰泉宫。宫内早已是妙音绕梁,花香袅袅。 此次并非整寿,秦淑妃只邀了几位谈得来的妃嫔和诸位公主。她虽不理宫事,但有教学公主们诗书之职。夫子生辰,邀与不邀,公主们都需应一应景。索性秦淑妃主动邀了她们,也免了相互揣踱的心思。 因而此时,座上是香鬓云集,锦裙环绕。 今日,秦淑妃一改日清素,鹅蛋脸上粉黛淡施,柳眉轻描,风髻雾鬓上金灿灿的三尾凤口衔串珠,其旁斜戴一朵新采的牡丹花,身着绣了星星点点的海棠花的碧霞罗,逶迤拖地月白的烟纱裙掩了一双玉足。这样的淑妃,多了几分的尊贵,少了几分不食烟火的疏离。 此刻,她手执团扇,嘴角含笑,与身着团龙锦袍,头戴金龙冠,不怒自威的聂王君同坐主桌。 “恭祝淑妃娘娘生辰之喜!” 并排走来三名少女,齐整地福下身子高唱,那声音婉转清脆,格外悦耳。 第一名少女温柔静默,体态娇柔;第二名少女一双俊眼,顾盼生辉;第三名少女面若桃花,肌肤赛雪,身量娇小。这三名少女,小苏全都认得,尤其是中间那名高挑少女,她便是孟贵妃之女——五公主碧瑶。聂王君看着她们,凌厉的目光柔和许多。 三位公主娉娉婷婷,百般娇柔地向聂王君、秦淑妃行了礼,又奉上各自的寿礼,方才莲步轻移,回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