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来了
?” “不用。” 小苏退了回去,恭敬地立着。今晚的王君姨丈就像——她去过多罗府上,多罗闯了祸,老王爷的神情也如这般用言语难以描述。 小苏愈看聂王君,愈觉得他像等晚归的儿女等得焦灼,又不忍责难的老父亲。 但在她记忆中,聂王君偶尔的一丝柔情,那也是对紫霜王后。她猛得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将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海。大概是今日听多了元轩哥哥的往事,使自己过份想念爹娘兄长,才产生这样错觉。 思及此,小苏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王君姨丈,小苏知道错了……小苏不该借着养伤不去太学,更不该偷跑出去玩……” 聂王君没吱声,脸上的表情更让人捉摸不透。 “小苏不该这么晚回来……更不该明知自己有错,还盘算着如何糊弄过去……” 聂王君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小苏不该威逼石头,让他……打探……打探王君姨丈是否在太极宫……” 小苏愈说愈怕,以至于没有看到聂王君极快的与尹大监相视而笑。也是,若无聂王君授意,借石头九条命,他也不敢帮小苏作眼线。 “往下说!” 吸了吸鼻子,小苏苦着脸摇首:“没,没了……”见聂王君冷着脸,连忙又道,“明,明日,小苏便去太学……” “嗯。” “今,今日,小苏不眠不休也要将落下的功课补上……” “你胆子倒大得很,功课竟也敢不作?”聂王君挑眉喝道。 “不,不……” 一连说了数个“不”字,小苏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夫子留的功课不是誊抄,便是临摹,实在无趣……” 见聂王君脸色愈发难看,忙道:“近日小苏都,都在研读王君姨丈的《兵策》……” 聂王君冷声问:“有无收获?” 小苏点了点头,说:“兵者,诡道也。或出其不意,或因时制宜,又或短兵相接,皆因将谋而后动,故有得一良将而胜千军之说……” 正了正身子,她又说:“为将者,多谋善断,赏罚有信,爱护士卒,勇敢坚定,明法审令,缺一不可,方为良将。纵观古今,有如孙武、韩信、吴启不仅为良将,更是用兵如神的奇将……” 聂正君面色稍缓:“本君问你,若北境有异动,你率万兵前往途中知其已被围,如何解救?” 思索片刻,小苏坦然道:“可令驿兵昼夜不息往北境,告其守将坚守不出,实不行便佯许金银粮帛拖延时日。同时令百名精骑轻装简行悄往北境打探战状,再令三千先锋随后疾行,余军与粮草随后。三千先锋到时,便可据百骑所收情报作出最有利的解城之法。” “你在何处?” “自然与先锋同往。” “为何不是与百骑同往?” “我为将,自然得顾全大局。” 同样的问题,聂王君问过元贞。元贞答,此等危急,自然得亲率精兵昼夜达旦赶往救援。 两人所言虽青稚,却各有道理,相比之下,聂王君比较欣赏小苏的谋而后动。眸底一抹精光稍闪即逝,只听他缓缓道:“你这般年岁能有如此领悟,倒也不枉本君一番苦心。罢了,明日卯时三刻,往永乐殿——本君给你单独寻了授课,学医毒,排兵布阵,识人之术。” “卯时三刻,仅我一人?”小苏望着的明黄锦缎包裹着的伟岸的男人,脸上皆是诧异。 聂王君俯下身,一双鹰眸迎上她的眸子,语气冰冷:“有问题?” 小苏打了个寒战,连连摇首:“没,没有!” “那便好!” 聂王君直起身子,指着案几道:“明日午间,照这个菜式,送一份往紫宸殿……若有什么新鲜式样的,一并送来……” 案几上,三五盏碟内,仅余残羹汁水,小苏愕然。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何况是这么一点儿菜蔬。他肯赏脸吃,那都是给蘅芜苑上下天大的面子。 因此,他说得极其傲然,语毕也不理会小苏,朝尹大监吩咐:“回宫。” 方才还如入定的尹大监,连个机灵都没打,自自然然地随在聂王君身后。 聂王君大步流星出了门,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烤兔肉,你替本君吃了。” 见聂王君走得远了,香怜冲了进来。 小苏身子一软瘫倒在她怀中,哭道:“他这是要作什么……放着好好的太子、王子不教,非要来折腾我这个野孩子……”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