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赴死(修)
问,吓破了胆子,结结巴巴,惶恐不安,多问了几句,便涕泪横流的,倒竹豆儿似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倾盆而出,声音却是大的众人皆听得一清二楚。 “奴,奴婢只是被买进府里头,想讨口饭吃,好,好生伺候主子,是,是大太太听闻奴婢,奴婢会熏香制香,便私下,私下叫奴婢做了一些个加了料的布料,还有熏香、枕套,里头的料日渐加重,平日参杂在红姨娘的用品里送进去,后来还嘱咐奴婢时常盯着那边的动向,是否有用。” “每隔一段时日,大太太便会召见奴婢,单独于房中密会询问,这些,这些问问旁的粗实丫头,便知,便知奴婢所言真假了,奴婢句句属实,奴婢,奴婢是实在不知道大太太,竟然纵火,熏香,要谋害三少爷和红姨娘的性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求老太君、老爷看在奴婢是初犯,又如实以告的份上,就饶了奴婢吧……” 沈菁背脊狠狠一颤,冲上去便给了盼儿一个巴掌,打完人的手都还是抖的,盼儿的脸上更是留下了一个红印,便可知其打的有多用力了。 “你个贱婢,竟敢信口雌黄,胡乱攀咬,说,你究竟是被谁收买了,在此陷害与我,我从不知你会制作什么加料的香料,也没嘱咐你去盯着红姨娘,更不曾放火害人。” 在老太君朱氏的示意下,有孔武有力的嬷嬷上前拉开了沈菁。 尔后朱氏又接连召见、审问了几个关键的下人,众口一致,皆指向主谋大太太,次谋香姨娘,或是直接,或是绕了几个弯子,查到源头才知又是和大太太相关的人事。 …… 见事态急转直下,沈菁不敢再拿大,知晓今日陶知仪既然敢发作,定然是做了完全之法,所有人都被打点好了,只能先暂避锋芒,待缓上几日,到底是不会真把她怎么样的。 陶家还需要和沈家保持姻亲关系,且并未真的出人命,等过几日,她修书一封给沈家,自然会有人来说情,等二房和老太君气消了,这陶家还是要靠她来主持中馈,和子女嫁娶之事的。 如此一想,沈菁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留下了楚楚动人的泪水。 沈菁请求老太君,看在她是陶家嫡长媳妇,和庐阳侯府的女眷面子上,莫要再任由人胡乱攀咬,压下事态,化大为下,保全两家人的脸面。 “老太君明鉴啊,妾身身为陶家嫡长媳妇,为了陶家日日操劳,上下打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每隔一段时日召见这贱婢,只是见她,见她会脚步穴位按摩,有助于子嗣,这贱婢又说这脚步穴位推拿按摩熏香,须得每隔一段时日按摩,方才见效,若是过于频繁,反倒对身子有害,这贱婢不知为何突然反咬妾一口,老太君,您再派人查查,定然是有人陷害,妾以本家庐阳侯沈家的列祖列宗起誓,绝不曾做过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啊……” 陶知仪眉尾微动,早知道到了避无可避之时,沈菁迟早是要搬出本家庐阳侯府沈家的。 不过首先,她的目的就不是要沈菁的命,甚至也不是要陶家休了她,走了一个沈菁,还会有无数个居心叵测的妇人进来,沈菁起码还算是沈家的。 知仪要的就是彻底架空沈菁,断其利齿爪牙,做个名义上的大太太,随意是将其拘于府内,还是送到外头庄子上养着,至少三到五年内都无法对她们姐弟动手。 再来,既然知仪她料到沈菁会有的反应与反扑,又怎会不做好完全之策呢,便是小沈家内真有不长眼的,告到庐阳侯府沈家里去,非得求个公道人心,也不怕。 毕竟,这府里不是还养着两个沈家的蛀虫亲戚吗,只要能拿到实际的好处,再适当威胁几番,哪里又会在乎沈菁死活,在乎什么沈家名声面子呢,沈菁还想着只是关上几个月,便能安稳出来,做梦。 …… 而一同受罪的香姨娘,到底还算是聪明的,见势不妙,早早的便只一口咬定了,不曾参与害人,是自己手下伺候的,见红姨娘荣宠多日,想替她讨些养护头发、还有肌肤的土方子,这才连日邀红姨娘身边的丫头说话喝茶。 而香姨娘自己,忙着教逸哥儿,识字开蒙,疏忽御下,险些间接害了淳哥儿和红姨娘,实在该罚,自请罚月例一年,十个板子,禁足半年。 如此罚,自然算是重的,且没有直接证据,指明了,是香姨娘害了人性命,又有沈菁挡在前头,如此香姨娘才算是被重拿轻放,勉强逃过了一劫。 陶知仪转了转袖口下的碧玉桌子,若是所有证据,都直接指向大太太和香姨娘,也太过惹眼了,怕是老太君要觉察,且不满了,毕竟这个香姨娘,也算是老太君的人嘛。 香姨娘俯首跪在后头,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 她做了半个主子,荣宠半生,她虽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本,可终究是大意了。 如今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