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风
赤蛊峰。 一男一女站在大殿一侧,看向背对着他们的红衣男子。 “尊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谢岑朝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 红衣男子缓缓侧过身来,灯光落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男人的神色如常。 “无事。” 谢岑转眸看着宜渺,一脸狐疑。 先前在月榭镇之时,谢岑为报答他的恩情,带着苍梧给他的盒子来到此地。 不曾想到,他们医好了他的脸不说,还一同将宜渺的蛊给解了,最后又为他们二人操持人生大事。 这恩情不仅没还上,反倒越欠越多。 要不是尊主一直在帮他们,他们现在不会过得这么安生。 尊主曾多次对他们伸出援手,现在他有事,他们自是想为其出一份力。 “尊主即无事,那我们便退下了。”宜渺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来至谢岑的身侧。 听闻宜渺此言,谢岑意外地看向她。 “嗯。”苍梧应了一声。 宜渺面露微笑,她将手指搭在谢岑的手臂上,又拉着他的臂膀朝大殿外走去。 出了大殿,宜渺和谢岑悉心解释:“尊主定是为情所困,一如当初你知我中蛊将你遗忘,你明有解药,却不想为我解蛊一样。” 宜渺一直记得,先前同尊主一起救他们的那位白衣女子,在水涟境时他都那般在意人家,怎会看不出尊主对她的心思。 “相公当初不肯让我记起你,是因相公的容貌被毁,现下尊主理应同相公一样,定是有什么隐衷。” 挽着他手臂的力道不由紧了几分,在水涟境的那些时日,于她而言形同炼狱。 谢岑赞同宜渺的说法,似是想到什么,他注视着宜渺,开口道:“尊主在归来那日,似乎伤了些人。” 但具体的情况谢岑未详,他们没有告诉他其中原由。 宜渺站定脚步,疑惑看他。 “赤柇藏身有术,若非因负伤在身,他断然不可能轻易被抓。”谢岑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 赤柇的身手他也是见识过的。 “那恐是与此事有关了。” 半晌后宜渺回答,她柔柔说道:“自我有孕以来,几乎每天都闲着,尊主既不让你我露面,不如我们去鹧鸪天转转,给他们弄些药材回来?” “好。” ...... 窗外夜色沉沉。 苍梧看着屋子里呈亮的灯光,陷入沉思。 昭老头虽告诉过他,是因那些丫鬟照顾不周,才致使她无端清醒,又让她在后山寻着了他。 顾君也已同他说明,关于郁桐出动各方势力,阻挠众人擅闯穹苍宫夺心法一事。 如果萧澜真的有所行动,抹去了她的记忆,那她断然不会在宴会之日赶去穹苍宫,也不会无端出现在天水涧。 若非如此,那她为何会出现在天水涧,还成了天水涧主? 且不说这些事情疑点重重。 她能有什么事,是需要用到赤蛊峰的? 除去昭老头把他出卖以外,顾君也有问题。 苍梧看向窗外,幽暗的眸子里映着深沉的夜色。 萧澜… 当初他为试探萧澜,给了郁桐两种药,她莫不是把那些药都给了人家?! 他不曾向她问过此事,她同样没和他提起过这件事。 心情有些难以形容。 若是因萧澜,她早晚都会来此。 即便他承认身份又如何,他只会把她拉入深渊。 古往今来,正邪本就不两立,她从前就活在舆论当中,他不想她往后的日子再遭人非议。 双灵心法与御魔诀本就相生相克,且发作时间没有定性,红莲骨虽可暂缓他体内魔性,但瑜不掩瑕,关键时刻,还是得看他自己。 昭老头恐是怕他难抑心性,才会要他带上阿花,让他心里有所牵念,不被魔性侵扰。 叙清道长知他时日无多,还与他定约,约期半年。 半年后,若他未找到双灵心法下册,届时,叙清道长会再次出山,亲手了结他。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过这几个月。 前路未知,他不想让她跟着他一起冒险,未来亦薄如蝉翼,还不如将他忘记。 最好是…离他越远越好。 苍梧突然想起那个额心一抹赤红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