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

老妪狗搂着身子，她手里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几人身前。

“老太婆我看你们几人，不似其他人那般胡搅蛮缠，才会让小卫殊劝诫你们离开。看在你们关心小卫殊的份上，今日，老太婆我亲自带你们离开此地。”

“婆婆如今年事已高，就不用劳烦您亲自送客了。”花琰看着老妪，他说话的语气平和。

“不过，我想向婆婆打听一件事。”

老妪抬眸睨了花琰一眼，等着花琰再次发话。

“婆婆可是知道天水涧在何处？”

话音刚落，那老妪的脸色骤然一变，她蠕动着那张干裂嘴，须臾，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虫从暗处一涌而出。

萧澜连忙伸出手，将郁桐拦在自己的身后。

“我们好心帮您，您就这样回报我们，不太好吧？”花琰淡淡地睨了老妪一眼，扯着唇笑。

“哼，你们同其他人一样，都是为寻天水涧而来，不过是见小卫殊年纪尚小，使用的怀柔之术罢了。”

老妪不以为然，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紧接着黑虫分为两拨，朝着他们几人飞袭而去。

“婆婆，虫不是这样玩的。”花琰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

郁桐和萧澜则是站在一旁，静静地打量着花琰。

他也不知做了什么，只见那群黑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在地面。

“姥姥！”

在老妪还想做出下一步动作之时，卫殊及时叫住了她。

但那老妪不死心，嘴里仍然念叨着什么。

见此情形，花琰又轻笑了一声，“婆婆，这幻蛊可不是闹着玩的。”

花琰的手中忽而多出来一把刀刃，他身形一闪，来至老妪的身侧，又反手将刀刃抵在老妪的颈项。

“寂星刀！”

老妪瞪着那双浑浊的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你、你是少...”

“婆婆既认识这刀，可是知道天水涧的入口？”花琰当即打断那老妪，他的神色还有些不悦。

老妪的面上有些发难，对方的御蛊术远在她之上，这人她恐怕是赶不走了。

近些年，来天水涧的人不在少数，她也放过几次人进去，也有几个听劝的活着出来，那些不怕死的，便再也没出来过。

“那我只好自己找了。”花琰转过头，慢慢地将视线移到卫殊的身上。

“老太婆我不让你们进天水涧，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你别把注意打在他身上。”老妪看出花琰的心思，想阻拦他。

察觉到对方压抑的目光，卫殊不由缩了缩脑袋，他又连忙解释：“姥姥没骗你们，自白姐姐失踪后，天水涧早就变样了...”

老妪长吁了一口气，她愁容满面，“我先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听，若听完你们还想进去，我不阻拦。”

她想告诉几人，一年前天水涧便被人冰封，自那时起，寻天水涧的人，大多数都没有好下场。

谁知萧澜没好气说道：“抱歉，我不想听。”

“我也是。”

花琰收回了刀，跟着附和。

郁桐：“......”

老妪突然沉默了起来，待过半晌，她才缓慢开口：“那几位随我来吧。”

她旋过身子，又慢慢悠悠地走到洞壁的一侧，在按下机括之前，老妪回首告诫几人，“记住，你们仅有半天的时间，定要赶在天亮之前回来。”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点头。

“还有，不论你们在里面见着什么，听到什么，全部都不要相信。”老妪继续交待着。

“你们可不可以带上我？”卫殊突然说话。

不待卫殊再说什么，老妪一把拉过他的手，又迅速按下壁侧的机括，示意他们赶紧进去。

在壁洞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卫殊骤然挣开老妪的钳制，利落的打了个滚，翻身至门的另一侧。

老妪还没来得及叫他，石门已紧紧关上。

山洞的暗处，一位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默默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

月色如水，清冷寒澈。

浓雾弥漫着山峦，从山脚延伸至宅院的梅花开得烂漫。

院子的一侧，摆着搁几，搁几边坐着两个人，小女孩手握着笔，还时不时地抬眸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单手支着头，另一手放在桌几之上，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