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
自山野,自溪流,他们捕捉了山鬼,用奢靡华贵来堆砌她、妆点她、扭曲她,直塑造成婆娑的紧那罗天女来膜拜、供奉、许愿。 ————————————————————— - 婚礼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而且,为了防备不知何时到来的剑圣,守备变得最为森严。 秦霜一个人走可以,但是带上不会武功,连之孔慈都不如的伏雨,被发现追上是迟早的事,一如当初的释武尊。 所以,孔慈说服了雄霸,错开了婚礼的时间。 “那天,由我假扮雨姐姐去跟风师兄行礼,然后,你就趁机带雨姐姐走。”孔慈紧张地再三重复跟秦霜确认,“但是,但是……我们真的不用告诉风师兄嘛?我相信他不会生你的气,也会像我一样帮助你们的。” “……”秦霜看着一脸天真的孔慈,不知要怎么跟她解释,又怎么让她理解,毕竟之前好几个计划筹谋不成,她便出了放弃的主意,说就照雄霸的意思成婚,伏雨生下的孩子她也会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孔慈她的性格太过纯净,纯到不明人性本恶。 她不懂,嫉妒是有毒的。 秦霜只能又回以再三的强调,这是他跟伏雨唯一的出路,绝对要听他安排。 -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唯有伏雨,一如既往的平静。 无论是即将要嫁人还是即将要逃亡,她都照单全收一视同仁。 可有可无,令人惴惴不安。 但,她从未拒绝过他的求欢。 混入香料的红烛散发的幽香,是燥闷的,是睡埋在热池的红色莲花,煎熬于那炙热,又依赖着生长。 这也算无言的接受吧? 猜想,七上八下,无论获得多少次,填不上欲想的渊喉。 “小雨,你究竟,怎么看待我?”聂风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夫妻之实已有,差几日的冠上夫妻之名,究竟至亲?还是至疏? “聂风,你即是你。”伏雨想起了释武尊在她耳边念过的那些朦朦胧胧的佛禅,“你如何见我,我如何见你。” “我钟意你,我一直都钟意你。”聂风急切地倾吐。 “我亦然。”伏雨亲吻了他的愁眉,蜻蜓点水,依次而下。 “我钟意你同我讲过的故事,我钟意你带我飞到屋檐上放风筝,我钟意你跟我一起游花灯……”伏雨一口气说了好长好长的话,令聂风都生怕她是不是要将余生的的话都在此刻讲完,忙捂住了她嘴。 然后,他如释重负地展眉,又扬起了爽朗的笑容。 “如我心,如你意。”聂风紧紧拥抱住了伏雨,真心许诺。 “对了。”聂风心口大石移开,那颗赤子顽心又活泼起来,“后日就是婚礼,不如今夜我们再偷偷溜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 这一次,没有谁再来惩罚他们,所谓偷偷,也只是重温旧梦的形式。 但,才刚出到街道,忽而就下起了雨来,突如其来的雨惹得街上的摊贩着急忙慌地收拾、撤走。 “小雨。”聂风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伏雨。 “不是我招来的。”伏雨喃喃说着,注视着雨夜天幕,分辨着什么。 “没办法,先躲雨。”聂风无奈地笑笑,牵着伏雨的手在街道上奔走,他没有用上引以为傲的轻功。只是像普通人家一样,拉着自己的未婚妻子,于疾风骤雨考验之中,紧紧相绊。 怎么不算畅快? 若无风生,怎有雨起。 - 孔慈已经穿好了伏雨的嫁衣,不舍、紧张、坚定……复杂的神色集合在她妆点漂亮的面孔。 “你们,还会回来吗?”她仍抱有希望。 “会的。”秦霜说着谎,他再清楚不过,雄霸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是,这已经是他能做最好的选择。新娘不是伏雨,云师弟跟风师弟就不会结仇,不会兄弟相残,而伏雨离开,才不会被师父伤害。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护好她。 秦霜决心已定。 然而,这一切都被剑圣的到来的消息打破了。 他到来得比所有人预计的要快太多太多。 太巧,太不巧。 “师父没闭关修炼,可能会不敌。”秦霜将信纸冰冻,捏成了粉碎。 “阿爹!”孔慈一听,担心地就此跑了出去。 秦霜还是无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