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鸦月亮
br> 紧接着,在Jet察觉李伟乐的视线而投目光过去时,李伟乐的耳麦里传来警示声,无暇他顾地转回身去继续跟进,错开了对视的时机。 Jet瞟了眼李伟乐的背影,不在意地收回眼神,跟着辛柳进屋子。 挂好雨衣,辛柳将人带进了专门存画的房间。 Jet巡视着这些画,他不懂艺术,不知道笔触之类专业的审析角度,他能看得懂的只有画给他的感觉,像是截取了临死之人生气一样的感觉。 他伸出手了,去触碰画,这些画让他想起了许多画面,那些他杀掉的人,被他收割无法存留的生命。 画可以。 “这是我的作品,也是你的作品,没有你的话,我一定画不出来的。”辛柳由衷感谢着,踌躇着退后。 “其实,你说要来看画是借口吧。” Jet收回了手,偏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血来潮要看她的画。他都不知道,她难道知道? 这段时间频繁的约见,辛柳想不出Jet那么好心对自己的原因,她只能归结于是死前的饱餐。 所以,她也是有所准备的。 “你要动手的话,拜托你,能不能在这里。”她拉出了一个很大的画框,特制的,差不多跟她一样高,三个她那么宽,跟张小床那么大小。 她放倒了它,然后,踏了上去,到了中间坐下。 “虽然我看不到了,但是,我找到了入画的方法。那一定是我的最佳作品。” “就在这里,杀了我吧。”她发出了邀请。 “拜托,要跟你平时一样利落,不要太痛,但是,如果不行的话,我也会努力忍耐的,我一定不会叫出来的。啊,你不放心的话,还是按照你的习惯来吧。”大约是自觉临死,她的话很多,流利得不似平时。 他一直没对她有杀意,她倒上赶着去认领。Jet感到好笑,看着她闭上眼睛乖乖坐在画框上的样子,决定吓吓她。 他故意慢慢地走近,蹲下,没有用刀,而是用手,抚上了她的脖颈,摩挲着。 不用刀而是要掐死她吗?这样,确实很保险呢,对呢,毕竟这里是民居,她发出惨叫的话,一定会被听到的。辛柳紧张地高速思索着,虽然已经下了决意,可本能对死的恐惧还是令她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孱弱的,鲜活的,自愿献祭的羔羊。 Jet本来想告诉她,他不会动手的。然而,手接触到脖颈,切实地感受着她的颤抖,以及皮下血管的流动,他开始后悔了。 顺着颈线,他的手缓缓上移,挑起她的下巴。 辛柳还是睁开了眼睛,用眼神向Jet表示自己的不解。 在她的期待之中,Jet俯近,捧着她的脸,吻了她。 危险的空气混合进潮湿的水汽,陡然,变作旖旎的气氛,呛入肺,循环进血液。 窗外的雨也在此时姗姗迟应了天气预报,淅淅沥沥的前奏结束,进入了骤急的暴雨篇章,不说铁皮击打声,一下子,全世界都只剩狂乱的雨声,被白噪声支配了所有。 求死不得,被篡改成了求欢。 而辛柳,她能够坦然赴死,却无法承受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追根究底,跟人打交道这件事对她来说就是很困难的。 现在,越过语言、动作,陌生的口舌吞吃着她,侵犯着她,这样的感觉更是令她不知所措。 恐慌压制着她的呼吸,身体也跟着紧绷到抖起来。 Jet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停下了动作,像头发觉了不妥而停下进食侦查情况的豹子。 “我不会杀你的。”Jet用大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残留的液体,“你要我动手的话,我只想这么做。” 辛柳喘息着,视线都不敢抬起去看Jet的脸,盯着他撑在画纸上的手、腿、腰腹……回想起他杀人时候凌厉动作的流线轨迹。 如果…的话,也一定很好看吧。 她的心神渐渐集中在了这上面的构想之中,过敏一样的呼吸慢慢平缓。 见辛柳还是垂首,Jet也不想强求,于是这就想要站起来离开了。 如果他不动手杀她的话,退而求其次好像也不错。 脑子流过许多野兽派的画作。 辛柳的目光追逐着Jet的身体,在他要站起来的时候,伸手,拉住了他。 不要出框。她仰望着他,用眼神这么述说着。 她终于敢直视他。Jet顺势再度半跪到她面前,扬起了一个可称得上天真的笑容。 “你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