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乾隆三十二年三月，明瑞奉旨回京，瓜尔佳氏亲自带着府上诸人站在门口迎接，明瑞远远看到母亲的身影，赶紧策马跑几步，到了跟前就翻身下马，跪在地上给母亲行礼道：“额娘…不孝子明瑞回来了…”话音已经隐隐带了一丝哽咽。

五年不见，瓜尔佳氏的头发上都多了几缕银丝，面容比之前苍老了几分，她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她最骄傲的儿子，伸手把他扶起来“起来说话。”

“额娘…”明瑞眼泪朦胧地抬起头，见到瓜尔佳氏发髻中刺目的白头发，心中更加难过“儿子不孝，不能陪伴在母亲身侧…”

“别说这样的话。”瓜尔佳氏帮明瑞拍去身上沾染的尘土，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头发，微笑着说：“额娘有你两个弟弟照顾，在京城这边也很好，倒是你，瞧着仿佛又瘦些了。”

明瑞笑了，他抹了把眼泪，道：“您每次好久不见我，都说我瘦了，这话还有的真吗？”

老五奎亮在一旁插嘴道：“二哥看着似乎精神些了呢。”

“恩”瓜尔佳氏打量着明瑞的脸色，欣慰道：“精神头倒不错。”

“额娘，春寒料峭的，您怎么站在风里等我。”明瑞扶着母亲，温言道：“快进屋罢，有话进屋再说。”

“好，好”瓜尔佳氏应了几声，随着明瑞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事，于是严肃了面孔对他道：“你不着急和额娘说话，先去看看你福晋罢，自从一年前她得了一场风寒，身子就不好了，时常抱病，我让她仔细养着，也没见怎么好转，所以今日接你回来，她也不在。”

明瑞心里清楚，那个抱病的宁楚克八成是裴裴假扮的，为了就是不露出马脚，真正的茜茜可是在伊犁陪了她整整一年呢。但是面上还是装着惊讶的样子“竟然有这种事，那儿子一会儿就去屋子看她。”

“恩”瓜尔佳氏可算松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茜茜是思念明瑞过度，所以才病倒的，毕竟从前年就说要接眷，一直拖到现在才回来，哪个女人能经得住这样没有边际的等待啊。

屋里，炭火烧的暖暖的，裴裴顶着宁楚克的皮囊躺在床上，正无聊得没事可作，就听到“哗啦”一声，窗户被吹开了，一阵气流旋转之后，真身的茜茜出现在她面前。裴裴一下子坐起身来“将军！你回来了？！”

“唔…”茜茜含糊地应了一句，神色纠结地看向她，道：“有件事要请教你。”

“您还有事情请教我？”裴裴干笑一声，说：“该不会是和明将军对诗词没答上来吧。”

茜茜突然把手伸过来，和裴裴的指尖相碰，裴裴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凝固了，她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将军！你…”

茜茜默默地把手抽回去“看起来我的预感没有错…”

“你是怎么…怎么怀上的？”裴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是明瑞的孩子吗？还是……”

“当然是明瑞的。”茜茜打断她，转而注视着自己的身体，虽然还是弥散的状态，但是已经有新的精神力在自己体内出现，这也标志着新的生命的孕育。

如果裴裴有嘴巴，那她现在估计下巴都惊到地上了“明瑞真的在你真身的状态下和你…”

“昂，对啊”茜茜回想起来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是她主动提出的，好像显得自己多饥渴一样“你快别想入非非了。”

“不是，我是惊讶。”裴裴说：“你知道上一个星际年曾经出过一个爆料，某个有虞家族的成员找了一个还没达到入盟标准的文明的生物做了配偶，结果在结婚当天，那个有虞正在兴头上不小心恢复了真身，直接把自己的配偶吓死了。”

“哼，那他的配偶也太胆小了。”茜茜冷哼一声，继而眼神又难得温柔起来“明瑞和他不一样，我说试试，他就答应了。”

“……”裴裴举手“将军我有问题！”

“说…”

“你们试了几次？”

“你能不问那么详细吗…”茜茜忍无可忍的说：“从伊犁到雅尔的一路上都在尝试啊，我也不知道哪一次成功的…”

“哦哦哦。”裴裴得到了答案，很满意地闭上了嘴。茜茜则又担心起了一件新的事情，便与裴裴说：“你说，这样子生下来的后代，得长什么模样…”

裴裴调出一些资料，边看边说：“目前还没有这个星球的人和我们这种生物结合后孕育后代的资料，但是有一些其他碳基生物和我们能量体生物结合之后生下的后代…大概会…更像我们多一些？”

“外貌不像人类吗？”茜茜感觉有点棘手“那万一生下来把明瑞和母亲吓坏了怎么办？”

“您可真爱护您的男人，将军。”裴裴阴阳怪气地笑：“平时怎么看不出来您那么细心，尤其是对我的时候，没有半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