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的前夜

吓得面如土色，而走在前面的令贵妃等也折回来对她说：“永常在，本宫得皇后娘娘授意，主管嫔妃之事，你冒犯皇后在先，便罚你回去抄写佛经三日，无事不得出门，你可服气？”

永常在暗暗咬牙，道：“嫔妾服气。”

“如此，甚好。”令贵妃冷着脸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其余嫔妃也没有多搭理跪在地上的永常在，都各自散开了。

见人都走光了，永常在才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来，捂着高肿的脸颊，盯着容嫔高挑的背影冷哼一声。

皇后回到住处，扶她的宫女稍微一松手，她晕乎乎地便扑倒在榻上。宫女们都吓坏了，忙着要叫随行的太医。皇后忍着头晕好不容易半坐起身，道：“别大张旗鼓的，悄悄传来看也就罢了。”

随行的季太医很快就到了，他诊好脉，无非就说了一些肝气郁结，注意保养的老话，皇后让人给他一枚金叶子做打赏，便挥挥手让他下去开方子了。

药很快就煎来了，皇后却无心去喝，她心里清楚，这个病，也算是药石无效了…她唯一的指望，就是等茜茜回来…只是，她这样子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呢？

惆怅间，皇帝却过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桌上的药汤已经凉透了，便知道皇后一口未动，他使了个眼色，宫女们退下去了，他便坐到皇后榻前，温声道：“怎么又不好好吃药？”

皇后悄悄擦了擦眼泪，赌气道：“吃了也是无用，苦兮兮的，还不如不吃。”

皇帝把她的脸板过来，见她满脸的脂粉都被眼泪冲花了，便笑道：“偷偷哭，都把自己弄成花猫了。可不要伤心了，看看朕给你带了什么来？”

皇后勉强支起身子，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不解道：“这是…”

“蔓蔓，你连今儿是自己生辰都忘记了吗？”皇帝柔声说，他让宫女们端着水盆和巾怕来，伏侍皇后洗过脸，才把她牵着坐到桌前，道：“以往万岁节时你都亲自煮长寿面给朕，今儿是你的生辰，朕也学着给你煮把银丝面，你尝尝味道？”

皇后拿起筷子尝过一口，眼睛被面的热气都熏得湿润了，她道：“皇上怎么会的这些？”

皇帝道：“不过是煮把面，多难的事情，一会儿就学会了。”又问：“口味怎么样？”

皇后点点头，皇帝见状又笑了，道：“多吃些罢，你这一路上憔悴多了。”

皇后吃下小半碗面便吃不动了，皇帝又亲自把药碗端来，哄道：“喝了药再睡罢。”

皇后本来闻到那个药味就浑身难受，但是看着皇帝脸上关切的神色，也强喝了一碗。皇帝让宫女们拿水来给她漱口，这才让她躺下，道：“睡罢。”

皇后已经乏力得眼皮都快抬不动了，但仍抓着皇帝的衣袖，迷迷糊糊地问道：“您是不是要走了？”

“怎么会？”皇帝微笑道：“朕在这儿陪你。”

皇后得了这一句，立刻放下心来，很快就睡过去，皇帝看到妻子呼吸均匀，面色也带了一点红润的光泽，知道她睡熟了，便替她掩一掩被角，嘱咐侍候的宫女一定要上心，这才走出屋去。外头候着的李玉等人跟上来，低声道：“万岁爷往哪里去？”

皇帝负手立着，闻着院子里幽幽的梅香，想起来昨天杭州知府献上的那一批姿容绝代的汉人美女里有一个叫泠蓝的女孩儿，巧笑倩兮之间如盈盈秋水，生得是冰肌玉骨，颇有出水芙蓉之姿。不由得道：“昨天前来侍候的人里有一个叫泠蓝的…”

李玉对这个格外漂亮的女孩子也有印象，立刻心领神会，道：“奴才这就让人去找…”

“恩”皇帝颔首，皇后这一路病殃殃的，随行的众妃们也跟着提心吊胆，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不免让他扫兴。自己也该去见见新人，转换一下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