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戏落幕
家,即便现在乍然暴富,可精打细算的消费观也早已“恶习难改”。跟他们这些真的贵族比,还真豪横不起来。 李令仪摆手,“君子不夺人所爱!” 扭头又问靖王道:“十三哥,你的车呢?” 靖王拿下巴一点,“香车没有,宝马倒有一匹!” 李令仪顺着看过去,果然不远处一家商铺的廊柱下,拴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那马肌肉精壮,一身棕红色的毛发油光发亮。不由得赞叹道:“这马真不错!” 见她感兴趣,靖王说道:“这还是前年生日时,父皇赏的。你不是要学骑马吗?改明儿来府里找我,包教包会!” 李令仪笑嘻嘻的道了谢,说到生日,她想起再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了,想问问有什么需要配合的章程没有。但转念一想,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儿,便没有问出口。 这时福王府的一个管事的跑来耳语了一番,福王便登车告了辞。 李令仪与靖王也各自散了。 至此,于前门大街上演的一场兄弟阋墙的大戏终于落了幕。 秋日午后太阳偏转,有所收敛的光芒徐徐铺陈,照在皇城中每一个小人物的笑脸上,蒸腾起一股祥和之气。 街西路边担担子卖小馄饨的张老头,一边往开水锅里下馄饨,一边时不时的瞄着一旁矮方桌边一坐两立的三人。 这三人个个皮肤雪白,眉眼秀气。衣着也相当的精致华美,尤其是坐着的那位。虽然都身着男装,但很明显是女人。 女扮男装的富家小姐到路边小摊吃馄饨?张老头有点不大能理解这些贵人癖好。 李令仪辞别那两位皇兄后,跑到七宝斋买了心心念念的云片糕后,沿着街衢往回走。路过这家馄饨摊时勾起了馋虫,又一次不顾雪芽劝阻我行我素的坐了下来。 方桌上摆着一碟水煎包、一碟炸的金黄酥脆的菜角和一碟糖糕,另外又有几样十分精致的小点心。 李令仪正如痴如醉看张老头用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下馄饨。 开锅后反拿着笊篱,从锅边轻推两下,复又盖上锅盖。等再次沸腾掀开锅盖,袅袅热气蒸腾而出,用笊篱捞出馄饨放到事先备好的粗瓷碗中。 原本碗里已经放了香醋、酱油、紫菜、虾皮等,此时只需淋上香油,撒上葱花即可。 见馄饨即将上桌,李令仪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余光扫到跟门神似的站在她身后的茶茶两人,疑惑的左右环顾:“诶?怎么不坐下?” 说着一手拉一个,“私底下讲究什么破规矩?!快坐下,一起吃!” 左边站立的茶茶顺着力道,从善如流的坐下。 右边那雪芽却支吾着不肯就坐,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见状,李令仪半起身硬拉她,“你啊,就是跟我出来少了!你看茶茶,哪有这么多规矩。” 对面坐着的茶茶点头附和,“雪芽,你就坐吧。咱公主……”茶茶在李令仪灼热的目光下紧急改口,“咱公……子没有这些规矩,以后你就习惯了!” 雪芽拗不过只好坐下。 这时张老头拉着长音唱道:“馄饨来咯~” 随即三碗香飘十里小馄饨上桌,李令仪就着小吃眉开眼笑的吃了起来。 忽想起在乾清宫听到的三十万两赃银,开口问道:“老板,馄饨多少钱一碗?” “回公子话,十文钱一碗。” 李令仪开始在心里默默算账,也就是说大顺的一两银子能买一百碗馄饨。而现代的物价是八块钱一碗,一百碗就是八百。相当于一两银子大致等于八百人民币,那三十万两就等于……两亿四千万?! 一个七品官贪了两亿四千万?! 李令仪觉得自己需要掐人中急救。 果然清平盛世最能滋生腐败。 * 是夜,一轮下弦月当空升起。如水的月光,与傍晚时分升起的薄雾在蒙昧的夜空中交织缭绕。沾染到永寿宫花圃里草木叶片上,慢慢凝结成一颗颗小露珠。 永寿宫小佛堂里供奉着一尊青白玉观音,低眉含笑面露慈悲的菩萨手持杨柳净瓶,端坐在身缠花藤的佛龛中。此时,佛龛前紫铜香炉中三根香头猩红,白烟弥漫,佛香盈室。 “交出来吧。” 李令仪跪坐在蒲团上,疑惑的抬头看向居高临下望着她的乔淑妃,迷茫道:“什么?” “令牌!” 李令仪委委屈屈低下头,又磨磨蹭蹭的将纯贵妃给她的令牌从腰间解下递给乔淑妃。 乔淑妃再度开口:“知道为